而此時,小羽士還是在糾結。
“凡家門迭遭不幸,則紮一草人,再用火將此草人焚儘,則禍害儘除,今後必家門敦睦,再不生是非!”
小羽士歎道:“薛娘子,這杯酒倒是不喝也罷。因為貧道想要說得第二件事,也是件大喪事。”
小羽士雙手虛扶,請她起來,歎道:“此事讓貧道明白了一個事理,寬恕總比仇恨更要艱钜,以是寬恕總比仇恨更有力量。”
看著這一幕,小羽士微微一笑!
然後她回身對寶二爺嫣然一笑:“我的傻二爺,仙長連送兩份大禮,二爺就不想著回下禮?”
看寶二爺饒有興趣地探手過來,要拿這草人,小羽士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。他正色說道:“這實在不是道術,隻是我故鄉的一個風俗,但傳聞極其靈驗。”
半晌後,她返回,眼睛已是紅腫。
春殘了,春又來。花落了,花再開。可這絕色的美人,紅顏未老,卻已香銷!再是斑斕,不過最後一方泥土!
薛姐姐幾近是搶似的,將草人緊緊地握在手中。這一刻,她極想大哭,也極想大笑。可這一刻,她隻能死死地忍著,冒死地忍著。
寶二爺拍掌笑道:“公然大有味道。那便由我點這火吧。”
不過十幾個呼吸間,這兩個聲音便似已在他腦中吵了千百年。看那景象,還要再吵個千百世。
說完這番話,薛姐姐再泣,再拜!
小羽士點頭:“林mm是不幸。不過我已費經心力,為她補全了靈魂,為她請來了福分庇佑。對她,我問心無愧。”
薛姐姐泣道:“一念之差,我已身陷無間天國。若非仙長慈悲,便是傾儘三江之水,也洗不清我身上的悔和痛。有前車之鑒,我怎敢重蹈覆轍?”
他腦中有兩個聲音在大吵。
“我翻開了她的手,往她的臉上,狠狠地甩了一個耳光。我回身拜彆,頭也不回。”
“然後林mm吃緊跑了下來,她的臉上,儘是嚴峻、驚駭和茫然。那般荏弱的模樣,如果之前的我見了,少不得便要摟著她,好生安撫一番。”
看著小羽士從懷中拿出那草人,用雙手籠著,薛姐姐的內心,一時充滿了但願,一時又是充滿了絕望。在如許的煎熬下,她的身子直搖搖欲墜。
這一喝以後,本來糾結不休的小羽士心中忽地有了明悟:本身一向以來追隨的是甚麼,不過是,順本心,合天意。現在既然不能定奪,那何需考慮太多?
小羽士深深地、深深地看了薛姐姐一眼,再慎重其事地,將草人遞了疇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