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丫……
趙元祐大驚失容,怒聲斥道:“大膽!那裡的狗主子,竟敢謾罵主子!來啊,把他拉下去!”
夙來暖和的男人,現在臉上卻瀰漫著毫不粉飾的殺意。
常常夜深人靜之時,他想到曾經幸運的一家四口,心如刀絞。
他快步走出金鑾殿,忽地見有宮人神情慌亂地朝這邊走過來,定睛細一看,認出對剛恰是許筠瑤宮裡的人,心口一緊,俄然便有些不敢麵對。
“瑤瑤!”她想也不想便撲疇昔,在許筠瑤的魂體即將完整被推出去的那一刹時,緊緊地把她抱住,死命地要把她拉返來。
昨日還到禦書房裡陪他批閱奏摺,明顯已然大好,這狗主子竟敢……的確猖獗!
她垂眸再望望始終緊緊地抱著的許筠瑤魂體,見她緊緊地闔著雙眸,神情安靜得如同睡疇昔了普通,腦筋頓時變得一片空缺。
唐鬆年可貴地怔了怔,隨即沉下了臉,正想要痛斥,卻不知想到了甚麼又改了主張。
趙元祐怔怔地坐著,連他甚麼時候分開了也冇有重視。
趙元祐神采有幾分發白。
“……你們要做甚麼?我犯甚麼錯了?我犯甚麼錯了?”遠處傳來了折柳帶著顫抖的叫聲,可緊接著便是她的一聲鋒利的痛呼,愈發讓殿內世人白了臉。
半晌,他拿起紫毫筆,蘸墨,遊移很久,終是落筆,一筆一畫地重新寫下新的封後聖旨。
兩股力度,一股把許筠瑤的魂體推出去,一股把她推歸去,她即使再蠢,現在也明白是如何回事了。
隻是現在她尚在病中,萬一一氣之下病情又減輕了該如何是好?
“臣領旨!”他沉聲應了下來。
她展開眼睛,呆呆地望瞭望四周,卻看到床上那張熟諳的臉。
唐鬆年坐著太師椅上,麵無神采地聽著一牆之隔傳來的女子受刑收回的一聲聲慘叫。
許汀若捲縮著身子,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。
唐鬆年沉默半晌,低低地感喟一聲,任由這個天底下最高貴的男人,哭得如同小孩子普通。
碧秀宮的哀號久久不斷,很快地,這座後宮最為都麗堂皇的宮殿便披上了縞素,不管是否出於至心,前來記唸的宮中嬪妃絡繹不斷。
趙元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淚流滿麵:“唐愛卿,是朕錯了,是朕錯了!朕不該、朕不該……”
唐鬆年點到即止,並冇有再多說,躬身施禮辭職。
“爹爹,爹爹,快點嘛,快點嘛!”小女人特有的軟糯笑聲傳來,他順著聲音望疇昔,看到一名坐著爹爹肩上的小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