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親所言,兒必然銘記於心。”薑芃姬悄悄翻白眼,柳佘這是在鼓動,也是在警告她呢。
一目十行看完絹布上麵的內容,柳佘神采暗淡莫名,怔在原地好久。等外頭通報薑芃姬過來存候,他這才依依不捨地將絲織絹布摺疊回原樣,然後妥當收起來,再把箱籠搬歸去。
細心撫平衣角褶皺,柳佘調劑好神采,籌辦安妥以後才走出寢居去正院花廳。
太古期間和她之前地點的期間差異很大,不但僅是科技,另有人文社會,柳佘這些話對她來講還是有效處的。至於其他東西,她還需求時候和空間去細心體味。
一冊《兵策》,半卷《論語》。
兩名侍女低聲道了一句“喏”,柳佘看也不看嬌花般的侍女,反而行動生風去往他和古敏曾經的寢居。遵循時下端方,正室普通居在東院,不過他和古敏伉儷情深,一貫是共住一室。
時下儒家流行,畢竟還是百家之首,他這麼說真的好麼?
先帝怪誕無度,弑父上位,即位以後隻知吃苦,內幃不修、任人唯親、輕信小人,這還不算,竟然還****叔嫂,逼死叔父。到了現在這一任陛下,那就更加出色了。
柳佘又笑道,“雖說如此,但是這也流露一個真諦——得民氣者,方得天下!”
半部論語治天下,這可不是說著玩的。
“賢人之言是束縛君子的,而非小人,那些過分空洞的話,看看就行,不必深讀。”
殺兄奪嫂、強搶臣妻、懶惰政務,整日隻曉得吃喝玩樂,脾氣高傲殘暴,昏聵無眼,寵幸奸佞小人,放縱親信毒害賢臣良將……朝堂高低烏煙瘴氣一片,官官相護,貪汙腐朽爛了東慶根底,冤假錯案更是不堪列舉……就這麼一個天子,東慶遲早要被玩完兒。
室內的安排一如老婆亡故之前,柳佘環顧一圈,快步行至寢居一角。
薑芃姬卻不能透露太多的東西,隻能順著他的話,疑問道,“君者,舟也;庶人者,水也。水則載舟,水則覆舟。由此可見,庶人重於君。難不成,賢人說的話也是假的?”
合上竹簡,柳佘將那半卷《論語》放在一旁,細心看起薑芃姬在《兵策》上的講明。
話是這麼說,但是將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?
為君者,學《論語》可磨練心性,曉得如何禦下、收攏民氣、體察民意……總之好處多多。
現在的東慶,可不是如此?
謹慎翼翼搬開箱籠,用頭上的玉簪在地上劃了幾下,然後順著陳跡搬開那塊磚,底下竟然是鏤空的,放著幾個鑲金嵌銀的銅製盒子,每個盒子都上了鎖,獨一的鑰匙由他貼身保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