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道:“前些日子在守坤宮裡,我和mm共賞了一幅呂後承接遺命的畫兒,不知mm還記得麼?”
芳馨坐下來,和我一道撿籌子:“奴婢聽綠萼說,阿誰喬大人不但私行拿人用刑,還在皇前麵前公開和女人過不去,如何皇後要懲辦他,女人卻替他討情?”
皇後笑道:“母後所言甚是。此案虛懸三年,今番能破,本宮當好好感謝熙平皇姐纔是。”
熙平長公主坐在皇太後下首,執了一方杏色墨蘭花的帕子,掩口一笑:“三位公主都是母後遠親的孫女,天然各個都是好的。”
慎嬪欣然道:“她破了懸案,風頭正勁,現在又不奉侍皇兒讀書了,那裡還會記得我們母子倆?”我聽慎嬪提及我,不覺停了腳步,凝神聆聽。
高曜道:“母親向來和熙平姑母交好,母後若狐疑母親,又怎會不狐疑姑母?”慎嬪沉默。高曜接著道:“實在玉機姐姐得母後賞識,母親該當歡暢纔是。母後多賞識姐姐一分,對母親和熙平姑母的猜忌嫌忌便少一分。這不是功德麼?”
高曜笑道:“母親如許說,當真是冤枉玉機姐姐了。姐姐奉母後之命,清查當年遇刺的懸案。母親可記得當年的景象麼?”
太後又問太高顯和高曜的功課,大師談笑一會兒,便讓乳母將孩子們帶出去玩耍。孩子們出去後,太後便問起皇後被刺之事和此案偵破的顛末,見太後有興趣,我便將破案的顛末又說了一遍,隻略去了與韓複與長公主府有關的部分。世人俱是讚歎不已。
我笑道:“如此多謝mm了。”因而隨便談了兩句,也就散了。
皇後欠身道:“母後經驗得是。平陽生來膽怯好靜,不能和她義陽姐姐比擬。兒臣想著,若少疼些,隻怕她還能長進。”
高曜道:“當年母後跪在思喬宮西側門,就在東一長街上被人指指導點,受儘屈辱。兒臣記得清楚,王嬤嬤乃至不準兒臣向母後問好,幸而姐姐及時教誨兒臣,方不至於落下不敬庶母的罪名。旬日之期未到,宮中便傳出母後他殺的動靜。大家都道母後當年不甘受辱,憤而他殺。可現在闔宮皆知當年母後乃是被刺。母親想想,這行刺的主謀之人當是誰呢?”
正待走出桃花林,卻聽一個熟諳的聲音輕聲道:“母親也太多心了些。”是高曜。另一小我必是慎嬪。
太後見皇後有些難堪,遂悄悄一拂袖袖,淺笑道:“本宮小的時候,隨父親練武,為了練習輕功步法,日日都要在兩丈來高的木樁子上走上十個來回。架梯子爬牆又算得了甚麼?”說著伸左臂環住平陽公主,慈和道,“隻是平陽冇有練過武功,竟也敢攀牆折柳,可見太祖的勇武之風,公然是一脈相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