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4章 女帝師五(49)[第1頁/共6頁]

高暘終究按捺不住,切齒暴怒,俄然俯身,雙手猛地踞案。盤子盞子跳了兩跳,荔枝李子滾了一桌。雙眼冒火,隨酒氣兜頭撲下,“太宗的兒子,你為何如此體貼!那孩子又不是你生的!”

高暘冷冷道:“內監嘛,刑餘賤人,慣會拜高踩低,各個心機刁鑽,難以管束。你既如許說了,我命人留意便是。”

那人不敢昂首:“昌王已攻破長安,常將軍半夜在府邸被殺,軍眾毫無防備,出城逃逸,倉促北渡,昌王在北岸伏擊,殺傷萬餘,渭水不流。”

我又問道:“薛景珍是不是還在王府?”

高暘道:“那封密信,我曾看過,上麵的字微向右斜,一望而知是為了埋冇筆跡,用左手寫成。這類似是而非的筆跡,本就難以查對,並且……”他本麵水,忽而轉頭,暴露半張苦笑的臉,“我想留下這封密信,施哲卻執意將此信存入卷宗,一番爭論之下,我心中憤怒,將信燒成了灰燼。”

想起啟春部下的那兩個女醫,我不覺好笑:“玉機俸祿微薄,采邑瘠薄,怕是扶養不起那麼多廚子和女醫。”

那人顫聲道:“聽聞……聽聞是涇州太守裘玉郎入城拜訪常大人,半夜起來殺了常大人,開門迎昌王入城……”

高暘騎了部屬的馬,一陣風似的走了,我竟得空相送。我站在柳樹下,目送高暘奔馳的身影,消逝在暗中當中。天氣與水色俱是黑沉沉的一片,相對高聳地含著兩個玉輪。村屋的燈光稀稀落落地亮起來,照亮門前的方寸之地,又慵慵懶懶地退了歸去。村裡喧華了一陣,很快溫馨下來。我抱臂發楞,心中又是歡樂又是憂愁。昌王與裘玉郎攻陷長安,高暘極有能夠會親征。煎熬半載,決一死戰的時候終究到了。

我又道:“濮陽郡王畢竟是太宗之子,在監舍與內官們在一處廝混,實是不成體統。”

高暘也不活力,還是笑道:“去不去隨你。一來便聽你問起表妹,我很歡暢。”

我笑道:“住在城裡,我怕被人生吃了。”

高暘向我笑道:“昌王在狄道長了,是時候該動一動了。反軍久駐,易生疑悔。所謂‘需,事之賊也’[106]。你說是不是?”

我笑道:“才從冰水裡拿出來的,天然是涼。殿下慢些。”

我又問:“昱貴太妃與邢氏一族既已昭雪,何不讓濮陽郡王回內宮居住?”

月下水邊,花香果香,清茶美酒,故交閒談,我彷彿已經健忘他是我的仇敵。但是該問的,卻不能不問,遂現出一絲事不關己的獵奇神采,問道:“我傳聞皇太後在冊封大典上,說那封告密朱雲的密信是本身親手所書,不知殿下可查清此事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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