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點頭道:“紅芯,去外間將我剋日新得的兩本書拿過來,把圍棋也拿出去吧。”
當年天子還隻是一個初登帝位的少年,徒有職位而權勢甚微,還要依托驍王黨的老將鎮守邊疆。時價廢驍王造反事敗,天子不但冇有窮究,反而娶武英伯次女裘氏為後。現在時移境遷,天子羽翼飽滿,約莫不再需求那些老將了。清理驍王黨,隻是遲來十年,畢竟逃脫不掉。從廢後始,恐怕前朝也將風波不竭了。
我笑道:“mm究竟有何貴乾?還冇開聲便說了這麼一大車子阿諛話。”
錦素掩口一笑:“紅芯公然有學問了,都能替姐姐選書看了。”
正說著,紅芯和小西已寫完了當日的功課,各自拿來請我檢閱。錦素掃了一眼道:“連紅芯都寫得如許好了。還是姐姐有恒心,若換了mm,可懶怠教人讀謄寫字。”
錦素看紅芯領著眾丫頭出了南廂,俄然似笑非笑道:“提及書,我想起個風趣的事情,姐姐可要聽麼?”
我一言不發,錦素亦無話可說,因而起家告彆。正待出門,正撞上紅芯捧了一碗奶茶出去。“於大人這便要走麼?”
芳馨微微鬆了口氣:“奴婢還覺得女人睡著了,雖說屋子裡有炭火,但總不免著涼。”
芳馨麵色微紅,低頭道:“奴婢講錯。”
綠萼拿起空碗,正要出去,忽聽內裡錦素喚道:“姐姐這裡好香。姐姐在做甚麼?”
我深吸一口氣,合目道:“姑姑,當初曾娥出事的時候,我與皇後早將四蒲月間的內起居細細看過,底子就冇有曾娥承幸的記錄。”
芳馨遊移道:“皇後還在前麵飲宴,明日稟告不遲。”見我凝眸不語,忙低頭道,“奴婢這就著人去前麵探聽筵宴幾時散去,女人且請換衣。”說著就要起家。
芳馨擔憂道:“若皇後真的被廢,女人今後當何故自處?”
我討厭地彆過甚去,嘲笑道:“姑姑還冇想明白麼?陛下這是要――廢後!”
四蒲月的內起居注。我心中模糊感覺不好,卻又說不上來。隻聽錦素接著道:“姐姐,我聽那李公公念著念著,便唸到了死去的宮女曾娥。”
錦素道:“‘四月廿五,上幸禦書房女禦曾氏,賜碧玉獅鎮紙一對。’”
我收起麵前的字帖,一麵將筆在梅青釉三足筆洗中洗淨,一麵道:“我要和姑姑說的事情,恐怕不日就要應驗。”因而請她坐下,將剛纔錦素所言轉述一遍。
芳馨道:“既是從未被恩幸,那於大人重新謄寫時,又怎多出如許一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