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萼道:“派了人來,也被王妃臨時支吾歸去了。歸正華陽長公主在宮裡也不是甚麼要緊的人物,隨王妃在王府裡住一夜,也不算甚麼。固然在王府裡,想必是睡不著覺的。”
我略略放心:“誰能留得住劉钜?束縛也是徒然。”複又一奇,“華陽長公主徹夜不回宮,宮裡莫非冇有派人來查問麼?”
啟春笑道:“不瞞mm,華陽mm固然師從多人,但一來昱貴太妃與睿王妃都是長輩,唯有我是平輩論交。再者,我固然傳授劍術光陰最短,倒是最當真的。故此她與我最靠近。”
劉钜夙來我行我素,行事“自有事理”,我早便習覺得常。遂答道:“回長公主殿下,劉钜自從家中來,許是遲誤了。”
綠萼道:“看來並冇有。”
【第十五節 地痞宵練】
啟春大驚失容,趕緊伸掌推開劍尖,卻聽鐺的一響,劍尖被一枚金黃色的暗器擊偏,宵練脫手飛出,向西北斜飛。啟春的眉心擰成一團,痛哼一聲,掌心鮮血迸濺。三棱梭穿過啟春的手掌,嵌入廊柱當中,血珠如霧撲入灰塵。
我回擊去探背上的傷,傷口遭到皮肉的擠壓,我痛得倒吸一口冷氣。綠萼頓時從榻上跳了起來,快手快腳地重新點起燈。屋子驀地一亮,我忍不住遮了遮眼睛。綠萼聞聲動靜,移了燈過來檢察。她張大熬得發紅的眼睛,喜極而泣:“女人醒了?!”
華陽笑歎:“那當真可惜了,列子三劍之一的‘宵練’,信王哥哥竟看不到了。”
綠萼一怔,道:“奴婢猜想,約莫是王妃與長公主交好,以是不忍長公主遭到斥責。”
我驚詫道:“和親之事姐姐也曉得了?”
綠萼道:“女人就是偏幫著他。”我推一推綠萼的左臂,她這才又道,“華陽長公主不敢回宮,還在王府中呢。王妃嚴令白日的事,誰也不很多口說出去。劉钜倒冇有被束縛,這會兒應當在本身家纔是。”
我撫一撫胸,心還在有力地跳動。我睡了還不到一日,看來傷勢並不重:“我們還在王府麼?”
啟春笑道:“這一次也有十數年未曾與表妹參議劍術了。也不知她在宮中那麼多年,劍術有無長進?”劍術尚在其次,單論心誌與戰意,邢茜儀怎比得啟春?隻聽她又歎道,“當年邢表妹拜周貴妃為師,我實在心生妒意。但是冇幾年,貴妃遠遁,授業有始無終,我又代她可惜。我也是近些年纔想明白,實在周貴妃當年不管是收邢表妹為徒,還是收我為徒,終不過是她身在禁宮的無法之舉。現在周貴妃已出宮十數年,當收了好些真正的弟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