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恭敬道：“是。謝皇後孃娘教誨。”
柔桑笑道：“吳女禦入宮有些年初了，自陛下被立為太子起，奉侍至今。是了，她還是當年慧太妃經心挑上來的。本來陛下還成心晉為姝媛，誰知竟如此不爭氣，這麼快就被藍女禦告密了。”
秋光悄悄掠過四扇蘇繡美人屏風，四美風華萬千，各懷苦衷。我歎道：“娘娘……”
綠萼道：“女人整日不在府中，隻一味做好人。奴婢若不經驗她，她如何能長進？”這府裡現在是綠萼掌事，我還是不要多口的好，因而冷靜拿起碗盛粥。誰知綠萼搶了去，一把長木勺像一陣直挺挺的風暴，把粥碗攪得天翻地覆。“女人把銀杏給放出京去，她倒是安逸了，奴婢和小錢連一個囫圇覺也睡不了。”
熙平笑道：“他們都說劉钜與玉機郎才女貌，又整日形影不離，又說玉機遲早要嫁給他。真相究竟如何？孤但是獵奇得很。”
柔桑笑道：“吳女禦？她罵了些甚麼？”
我忙道：“多謝娘娘掛懷。家母和兄弟都好。”
我恭敬道：“是。”
熙平瞥了女兒一眼，又向我道：“歡樂歸歡樂，孤有幾句話卻不得不叮嚀玉機。不知玉機情願聽麼？”
柔桑笑道：“那就難怪了。吳女禦抱怨陛下薄情寡義，這是衝本宮呢？還是衝貞妃？”
柔桑笑道：“果然是功德。恭喜姐姐了。”
柔桑道：“她既在本身屋裡抱怨，婁姑姑又是如何曉得的？”
愛怨得失本是常事，抱怨兩句又如何？真正教民氣寒的是宮中的爭鬥排擠，教人得空喘氣。代代新人，行的都是舊事。甚是無聊。
當日，我晉封郡侯的動靜傳遍了都城。
綠萼扁一扁嘴：“女人又避重就輕了。這幾年銀杏的心機，女人莫非不知？女人是用心讓他二人同去的。”
【第十節 不如守中】
我捏著小銀匙把潔白的粥劃出一圈又一圈的旋渦，心機亦千迴百轉：“我若能做得了主，怎能不成全銀杏？畢竟劉钜不是我們府裡的人……”
我歎道：“我也不知他作何想。很多事情，我也不便問。”
柔桑道：“是甚麼話？”
柔桑笑道：“玉機姐姐在封侯之前便名聲在外了，又何必李萬通來立名？”
熙平垂下眼皮，隨即青眸委宛，怡然一笑：“那李萬通藉著玉機和劉钜的事蹟，掙了很多銀子，玉機合該去問他要錢纔是。”柔桑頓時麵色慘白。
柔桑笑道：“由她去也好，昨晚那樣的場合，她說話還夾槍帶棒，也難怪不招人疼。若一向在京中，還不知會生出甚麼事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