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道:“隻是見過他寫的文章。”
我想了想,微微一笑道:“縣主小時候常聽玉機說故事,可還記得麼?”
我對鏡摘下銀環,笑道:“她已經有更好的去處了,比在宮裡奉侍人可強多了。”
母親道:“這麼說你冇見過他?”
母親點頭道:“隻要你在宮裡好好的――你們姐妹都好好的,不回家便不回家。明天是你生辰,也是玉樞的生辰,想必宮裡正熱烈。你早些歸去看她,免得她懸心。”
一時在小花圃裡的牡丹亭下坐了,柔桑卻也偶然去看,低頭一言不發。我順手摺了一枝紫紅色的牡丹花簪在她的髻上,笑道:“如許才美。”
母親笑道:“前麵有一處小花圃,放著好幾盆禦賜的貴種牡丹,請縣主移駕撫玩。”
我笑道:“你若喜好這裡,就長悠長久地住下去。我聽母親說,你很無能。”
我親身將他送到二門,目送他坐車遠去,正要迴轉,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嬌俏的叫喚:“玉機姐姐!我來看你了!”
我淺笑道:“花再好,也是給人賞、給人戴的。在枝頭上也終有一日會枯萎,不如染香美人鬢,倒另有些用處。”
我笑道:“縣主小小年紀,就深知官方痛苦了。來日嫁入王府,王爺定然深相恭敬。”
母親揭開黑漆福壽紋的食盒蓋子看了一眼,對勁道:“包嚴實些,彆帶進宮就涼了,娘娘不愛吃涼的。”又向我道,“你現在不比疇前了,一個月才氣安息一天。你身材又不好,何必老是馳驅?”
母親笑道:“這類事情何必她親身脫手。你去請她來,就說二蜜斯已經回家了。”小丫頭去了,母親又向我道,“銀杏說她疇前是在禦藥院分藥材的,以是頗識得一些藥膳。常日裡我們都吃慣了,明天你也嘗一嘗。”
杜嬌起家長揖道:“向日不知深淺,誤令李大人齎資入宮,幸不見怪,愧赧無地。本想為官有望,正要打道回府,不想昨日接到吏部公文,命鄙人不日到差。是以鄙人特來拜訪,既是賠罪,也是多謝大人提攜之恩。”
我笑道:“好輕易能回家來,馳驅一些又何妨?”
談笑間,一個小丫頭走過來行了一禮,恭恭敬敬道:“啟稟二蜜斯,有一名杜嬌杜公子來了,正在前麵候著,要見二蜜斯。”
不一時銀杏來了。隻見她身著淡青色窄袖襦裙,兩股長長的髮辮盤得整整齊齊伏在腦後,隻以天青色髮帶綁束,結成兩朵小小的胡蝶花懸在耳後。髮帶拂過她苗條白膩的頸,甚是清麗明豔。兩個月前我在掖庭獄見到她時,她正病著,暗淡當中臉孔恍惚,見了我另有些膽怯。在景靈宮時更是衰弱狼狽,哀哀乞憐。隻一個多月不見,竟似脫胎換骨普通。她盈盈拜下:“奴婢銀杏叩拜二蜜斯芳辰。”說著就要叩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