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命綠萼呈上我帶來的禮品：“邇來汝州新開了官窯，出了一些極好的天青瓷，比龍泉窯出的更詳確、更瑩潤。我恰得了一些，就贈與mm，權賀mm燕徙之喜。”
我笑道：“這不是來了？姐姐在做甚麼？”
龔佩佩雙手接了去：“大人此言，下官愧不敢當。”
因淩晨在定乾宮飲茶太多走了困，用過午膳便決定放棄午歇，去粲英宮看望玉樞。
小蓮兒道：“娘娘在晝寢。奴婢這就去喚醒……”
說話太久，菜都涼了，因而胡亂喝了兩口湯便命人撤膳。正漱口時，芳馨返來了。我笑問：“漱玉齋的茶，穎妃還喜好麼？”
我笑道：“mm倒是清省。”
我指著榻上最後一件墨色大氅道：“還是穿那件吧，皇後的喪事剛過，這件橘色的看著刺眼。”
來到粲英宮，隻見守門的小內監靠著門扇打盹。我也不喚醒他，獨自走了出來，到處都靜悄悄。快到凝萃殿時，正遇見小蓮兒從內裡出來，輕聲叮嚀一個小宮女。轉目睹我，忙上前存候：“大人好久冇來，娘娘正唸叨呢。”
我笑道：“‘帝祚悠長’，對皇室、對百姓都是好的。‘夫從政者，以庇民也。民多曠者，而我取富焉，是勤民以自封也，死無日矣。我逃死，非逃富也。’[154]陛下和穎妃便是這個意義。”
從粲英宮出來，一起上綠萼不敢談笑。回到漱玉齋，芳馨迎上來笑道：“女人如許快就返來了。”
芳馨笑道：“也是——漱玉齋儉仆些是好的，女人在定乾宮，前朝後宮的眸子子都要瞪到女人的鼻尖上了。天然是謹慎謹慎為上。”
芳馨道：“是。女人既然已看破了慧媛的企圖，天然好防著。隻是穎妃那邊……”
我笑道：“皇室家屬？除了長公主的女兒和宗室女，哪一名家屬的女兒陛下不能納為妃子？宗室中睿平郡王的長女鬆陽縣主才隻要十歲，昌平郡王還冇有女兒呢。熙平長公主的獨女柔桑縣主春秋倒是合宜，但她既然貴為縣主，如何會進宮當一個小小的女巡？剩下的唯有信王那些庶出的、冇得冊封的女兒了。穎妃這話雖是表示，卻與明示毫無彆離。”
芳馨一怔：“奴婢記得，因潁川趙雩的案子，女人曾說，天下的都是天子的，隻不過是臨時存放在趙家。如何又反過來講？”
芳馨笑道：“這個天然。龔女巡和穎妃娘娘一樣，都是皇後挑出去的人。一樣的出身，總歸眷顧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