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娘子感喟,“這年初,誰家不缺呢?實在,我們村還算好的,水災剛有苗頭時,我家相公就勸村裡人囤糧,就算囤不了米麪,好歹細糧、麥麩都留著。大師同心合力將村裡的石潭挖深了,以是到現在大師都還不至於餓死。”
“這事我來問問他。”
到現在,還不時翻看當年參軍中帶返來的那些東西,一向說顧家是被害死的。她是真怕啊,此人萬一哪本性子一擰,跑出去為顧家喊冤,豈不是送命?而不出去就窩家裡,天長日久,又怕他悶出病來,這兩年村裡人找他籌議事情,他一天到晚繁忙,好久冇提起這事,明天好端端又翻出來,她能不擔憂嗎?
“公子好天真……”石秀才嘲笑一聲,看看顧清韻,眼中帶著打量,想了半晌,才又說道,“顧公子現在肯用我,也是給了石某一條活路,石某非常感激。但是,顧公子想必也傳聞過了,當年石某曾在雁門關顧家軍中效力過。以是,如果到公子門下做事,我卻有兩個前提。”
“雁門關乃是兵家必爭之地……”
“昨日何誌成來尋石先生,說了這意義,石先生決然回絕了。”顧清韻苦笑了一下,“我怕石先生覺得是我過分怠慢,以是本日才上門道歉。”就是冇想到在門口聽了一出伉儷打鬥,將本身的話給驚忘了。
她一口應下了石秀才的前提,又說道,“隻是一點,我想請石先生擔負管事,倒是奔著悠長相處的目標的,先生卻也不能等閒請辭。”
“僅此兩點足矣。承蒙公子不棄,石克誌拜見公子!”石秀才退後兩步,哈腰行了大禮。
“隻要一點,現在我們臨時在此地落腳,今後必然是會分開石家村的。因為頓時又要有一批人招募而來,一堆事情要等人來主持。如果石先生情願,我是誠懇相邀。如果實在不便,也不敢勉強,還望石大嫂幫我們問問石先生但是有何顧慮。”
顧清韻一個十來歲的孩子,固然是男娃,石娘子也不消擔憂避嫌甚麼的,將顧清韻請到堂屋,“顧公子,本日如何過來了?如有事,我一會兒就去後山幫廚,您到時找我說就是了。”
“昨日何隊長找我來講,是我心中想起舊事,不敢承諾。本日公子說了,我隻怕愧對公子信賴。”
“先生請講。”
“我既然說了先生不是奴籍,隻是我禮聘的管事,先生天然是來去自在。”顧清韻看石秀才的神采不似作假,莫非他真的還念著顧家軍嗎?他對林家如此不待見,是因為顧家的戰死,還是另有體味?非論如何,目前來講,隻要肯定他肯幫本身做事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