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祈年殿的時候,天氣已黑,李太妃正在唸佛做晚課。莊嬤嬤看到夏天棄這一身狼狽,歎了口氣,“三殿下快去換身衣裳吧,埋頭齋那兒給您留了晚膳。”
夏天棄聽了嘉獎,一掃返來時的陰霾,眉飛色舞地講了上書房中鄭興儒說的課。顧清韻一邊應和,一邊收了東西,幫他磨墨。他跪坐在書桌前,一筆一劃寫了描紅功課。
夏翊有些不忿,“七皇弟,鄭先生不是讓你背《千家詩》的嗎?”
“兒臣多謝父皇。”夏競三個得了嘉獎,又得了誇獎,趕緊伸謝。
憲宗看夏天棄一身臟汙畏畏縮縮的模樣,心中生厭,叮嚀安福派人跟李太妃說一句,就讓夏天棄跪在上書房前的院子裡。
“兒臣曉得了,兒臣會和睦兄弟的。”夏翊挺起胸膛包管。
顧清韻愣了一下,才明白夏天棄說的“他”是指他的父皇憲宗。
憲宗談得鼓起,“本日餘暇,父皇帶你們到藏書閣去看看。藏書閣中有《太祖聖訓》,你們三個拿歸去好好研讀一下。”說著起家往外走。
夏天棄也痛出了汗,一低頭,看著一顆汗珠從顧清韻的額頭順著鬢角滑落,再掉到地上,彷彿都能聽到汗珠落地時“啪”的一聲。
紅腫的膝蓋,實在本來冇感覺疼的,之前跪得更久,他彷彿也不叫疼了。但是一看顧清韻看著本身的膝蓋心疼的模樣,他就忍不住想叫疼。
“睡吧!明日還得上學呢。”顧清韻感喟似地說了一句,到底還是心軟地睡在外側,看著他入眠,本身卻有些難以入眠。
跟他們比,夏天棄也識字都是跟著本身這影象不明的人開端學的,纔多少時候啊,已經背完兩本書了,聽鄭祭酒講課,還能學會沉思。
他這禮行得草率,竟然連膝蓋都未落地就站了起來。其他寺人們也冇有多少恭敬。聖上可貴來一趟,這位三殿下還冇說上兩句話就被罰跪了,明顯聖上是實在不待見。
“他們說的也有事理,但是,冇有殿下說的好,如果鄭祭酒聽了殿下的答覆,必然會嘉獎殿下的。”顧清韻毫不鄙吝對夏天棄的讚美。
“殿下,本日到上書房,鄭祭酒講了甚麼?”
顧清韻輕撫他的背,由著他抱著本身。過了一會兒,他肩頭不再抽動了,才柔聲說道,“殿下,先換衣裳,吃晚膳吧。”
鄭興儒本日給皇子們說了太祖建國的故事,讓三人各抒己見。
“他讓我與七皇子一樣讀《千家詩》,然後講了太祖建國故事,還讓大皇子他們三個寫一篇論太祖建國的文章。”夏天棄昂首看著顧清韻,“我感覺太祖能夠建國,是當時百姓們都餓肚子活不下去了,不跟著太祖反前朝,都會死。太祖有百姓幫忙,又有精兵強將和謀士,才氣顛覆前朝,順利即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