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,稍有腦筋的,都不會跟著這麼個主子苦熬,還是明擺著熬不出頭的。

那模樣,清楚帶著幾分驕易。

顧清韻心中低歎一聲,完了,這位三殿下看來是不受寵的,連個稍有頭臉的宮女,都敢不告而入。

“罷了,既然你懂事,我也不能白承你的禮。等會兒我會叮嚀那幾個服侍的寺人一聲,今後這裡,就是你做主了。”那姑姑風雅地答允了一句,將銀鐲支出袖袋,“在宮裡,可不能說你啊我啊,得自稱奴婢,記著了?”

顧清韻內心固然閃過一堆動機,人不敢有半晌遊移,宋嬤嬤話音剛落,她趕緊上前一步施禮,“是,奴婢謝過宋嬤嬤。”

她在打量床上的人,床上的孩子也在打量她,因而,她就對上了一雙黑亮黑亮的眼睛。

進了榴花宮,宮室看著略有破敗,一起無人。

躺在寢宮的夏天棄,死死瞪著殿門,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拜彆,直到配房響門一開一關,再無動靜了,他纔將手中緊抓著的簪子鬆了鬆。

宋嬤嬤又看了顧清韻一眼,對站身後的一個宮女擺擺頭,扯著鋸木頭一樣刺耳的聲音說,“去服侍三殿下,也是你的福分,人要滿足認命。”

“姑姑,我新出去服侍,不曉得主子的脾氣,還求姑姑指導一二。”顧清韻褪動手上的銀鐲子,塞了疇昔。

幸虧明天莫名得了很多犒賞,回甲等她人頭熟了,拿這些買路,能換個差事做做。

她這身子才十一歲,臉上還略略有些嬰兒肥,嘴裡說著,一雙秀眉微蹙,眼波水盈盈的,看著格外不幸。

一隻三四兩重的銀鐲子,就換來這麼幾句話。

到殿下身邊服侍?

這一眼,讓她驚詫。床很大,人很小,就那麼小小的一點,縮在床中間。

顧清韻將領到犒賞送到寢殿門口,“殿下,奴婢領了犒賞之物,您要不要過目?”叫了兩聲,內裡毫無迴應,睡著了?

回到榴花宮,走過三殿下的寢殿,她看內裡烏黑一片,也不知是三殿下的風俗還是甚麼啟事。

那宮女帶她走到偏殿邊的一處寢宮,“這裡是三殿下住的宮室。”說著排闥而入。

以是,那對眼睛顯得格外埠亮,暗淡的寢殿中,那雙眼睛像會發光一樣,就像……像是草原中流浪的幼狼!臉上一片冷酷,眼神謹慎警戒。

顧清韻趕緊從那宮女身後上前兩步,走到床前施禮問安,趁著施禮的間隙,偷眼看了床上的三殿下一眼。

現在的憲宗天子後代很多,除了短命的幾個,活著的大皇子是鄭貴妃所生,二皇子是劉妃娘娘生的,另有五七兩位是柳嬪和林妃所生,皇後孃娘生的嫡子是四殿下,這三殿下是甚麼出身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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