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君玄!求你了,殺了朕吧!”
李襄江冷硬的麵龐帶著一絲不成置信,“為何?在冇有比下官更合適彈劾百裡狗賊和太後黨的人選了。”
宣和帝側耳聆聽,可惜那人聲音實在太小,他也失了耐煩,不消想也曉得,不過是“牲口!”“不得好死!”“罔顧人倫!”這類的屁話。
夜影抬手打斷他,“李大人被刺客重傷,行動不便,後日大朝會便告病在家好生療養吧。”
再次揚起鞭子,一下一下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,將他本就襤褸的衣衫抽得如同布條,一道一道血痕乍現,血肉翻飛,甚是可駭。
那人紋絲不動,氛圍中滿盈著淡淡的血腥氣,他像毫無發覺,自顧自地翻著冊頁。
“小五啊,我是父皇啊,小時候,父皇最疼你了。”
直到統統聲響逐步閉幕,他這才放動手中書卷,朝著夜影作揖。
後日大朝會上臣定當不負所望……”
“是。”
足足抽了他三十幾鞭,心中鬱氣稍稍散開,宣和帝這才停手,畢竟還要留著他的性命,讓他長悠長久的受儘折磨纔好。
宣和帝掩鼻嫌惡的盯著那團還在掙紮的軀體,收回一聲輕笑,攤開手掌,周斯立即解下腰間的鞭子,恭敬地遞了上去。
周斯鮮明守在門口,冷不丁見暗門翻開,暴露宣和帝那嗜殺的扭曲麵龐,當下嚇得跪倒在地,“拜見陛下。”
“何方鼠輩,這般藏頭露尾。”
很快,石室彆傳來重物拖動的聲音,兩個暗衛合力將一個血肉恍惚的軀體拖了出去,身後留下了暗黑濃稠的血跡。
李襄江冷硬的表麵在燈火的映照下可貴添上些許溫和,眼角劃至下巴的疤痕也顯得淡了些,少了幾分駭人的氣味。
繡著十二章紋的金絲龍袍隨風翻飛,像是現在心頭再次翻湧而起的,壓抑不住的肝火。
宣和帝疾行如風,眉宇間還是是化不開的戾氣。
“你個牲口,你個賤人之子,你和你那暴虐的母妃一樣,早該死了!”
趕緊叮嚀部下小寺人將統統規複原樣,本身忙不迭地跟上宣和帝的背影。
帝王的麵龐藏匿在屋簷的暗影之下,直至天涯散儘最後一縷餘暉,帶去了最後一絲暖意。
“多謝大人拯救之恩,還請大人替下官感謝陛下。
周斯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,直到聞聲宣和帝冷酷的,不帶一絲情感的嗓聲響起,“把他帶來見朕。”
守門的禁軍頓時跪倒在地,翻開了暗門處的禁製。青石壁上,驀地裂開一處大口,黑洞洞的,像是吞噬統統暗中的野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