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歎一口氣道:“挑來的都是些平常吃食和一些做菜要用到的調料,不是甚麼好東西,染娘這是嫌棄東西寒酸抵不上診費?”

長輩是該給長輩籌辦節禮!

每次殷鬆見到夜染,老是夜女人長夜女人短的。

夜染曉得,這是因為她末婚先有了身孕,殷鬆如許喚她,是考慮她的感受……

那筐子裡裝著百般餅子、點心,另有上好的白麪、精米,新采收曬乾的蓮子,醃製好的魚乾,林林總總一大堆物什兒,看模樣是給備的節禮。

院子裡,殷天幫著星兒攤開鬆子,小月兒玩皮,趴在殷天背上咯咯直笑。

殷老爺剝了個吃,誇獎道:“這口味像是福榮齋的,又鮮了些。”

吳大娘早在灶房燒了茶水,沏了茶擺在桌上,又裝了些曬乾的無花果,夜染弄的糖炒栗子也端了出來。

殷鬆這麼說了,夜染隻好讓吳大娘收下他送來的一擔東西。

從那今後,公子脾氣大變,將府裡的丫環婆子打發了,隻留些男主子和侍衛,全部府裡連一隻母蚊子也找不到。

站在夜染身側的殷天,愣了一下:“如何挑這麼多東西?”

殷鬆笑得慈眉善目,讓主子將一擔東西挑進了堂屋。

於送禮一道,殷鬆最特長了。

見夜染情願收下那些東西,也冇說甚麼,幫著月兒星兒搬鬆子出去曬了。

阿誰夢,一向是夜染的心結。

父老賜,不成辭!

但恰好,殷天可不是他甚麼長輩。

殷天本來也嫌殷鬆多事,但聽夜染說長輩該給長輩備下節禮這話,表情愉悅的勾了勾唇角。

但這類叫法,聽著說不出的彆扭。

殷鬆目光落在院外殷天身側一雙孩子身上,那眉眼……

夜染衝吳大娘道:“可貴殷老爺喜好這野果兒,前兒炒的栗子很多,大娘去備些給殷老爺帶歸去。”

比擬於夜染的客氣,殷天對於殷鬆的到來,隨便多了。

“無礙的,磕了一下,周叔開過藥,好多了,有勞殷老爺掛念。”

“傳聞夜女人明天入山,摔了一跤。”

以他的奪目,不是猜不到甚麼,而是冇有膽量,也不敢胡亂猜想。

她遲疑了一下,終是問出口:“殷老爺,公子六年前有冇有來過秀水村?”

六年前,公子的確來過大澤湖一帶,但還真冇有來過秀水村。

“是我入山挖藥時,揀了栗子炒的。”

吳大娘一走,堂屋裡隻剩下夜染和殷鬆。

殷鬆瞥見殷天的神采,總算長歎一口氣,曉得此次來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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