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得差未幾了，夜染叮嚀周管事清算碗筷，然後道：“孫大人一來，明天另有一場硬仗要打，我要養精蓄銳，帶星兒月兒早早歇下。”
“是來盯梢倪老爺子的。倪家那老爺子走了，宅子外那些盯梢的人也跟著消逝了。”
“老爺，小的方纔都探聽到，養濟院那邊又出了性命。”
“老爺，謹慎！”
“老東西，入夜路滑！”
宅門外的馬車聲分開，夜染從樹叢後閃出來。
蘭姨替夜染和一雙孩子擺飯菜的工夫，周管事壓抑住內心的衝動，稟報導：“夫人，花茅有動靜了。”
倪老爺子氣急：“但是倪遠害人罪證確實。老夫就是想救他，也是故意有力！”
這話，實在是說給夜染聽的。
氣得倪老爺子差點從馬車上栽下來，扶了車框一把，才勉強站穩了。
等夜染從浴房出來，周管事帶著蘭姨，拎著食籃子進了屋。
落在伴計身上的眸光有些冷有些寒意，阿誰小伴計顫了一下：“老爺……”
倪家的侍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，氣惱道：“這個夜掌櫃太無禮了，老爺，她前次還熱誠了蜜斯夫人，我們倪家不能這麼放過她。”
周管事在一旁持續道：“要避開耳目，將人從賭場帶返來，還要費些工夫。青楠怕夫人等不急，譴了保護先返來小澤鎮稟報此事。”
一看到夜染緩緩駛近的馬車，一個官差上前攔住了，在外邊問：“馬車裡但是本草堂夜掌櫃？”
青楠心機周到，並且行事油滑，想來將花茅帶返來，不成題目。
“你說得有事理！老夫這就修書一封去蕭家，然後連夜趕回澤城去，讓孫大人來徹查本草堂暗害性命一案……”
“可都走了？”
夜染問周管事：“但是青楠親身脫手抓他？”
倪老爺子走的時候，說過會寫一封手劄去蕭家，然後連夜趕回澤城去，讓孫大人來徹查本草堂暗害性命一案。
“也好！”
夜染嗅了嗅身上的汗味：“我這一身臭汗，先歸去泡個澡。”
夜染去拿筷子的手一頓，欣喜的問：“人可抓返來了？”
第二天一早，馬車才駛近本草堂，隔著簾隙，夜染看到本草堂門口圍了一堆人，周海和張大夫跟著幾個官差從本草堂鋪子裡出來。
夜染說完，砰的一聲將宅門掩上了。
倪老爺子在黑暗中寂靜了數息，不曉得在想甚麼。
阿誰伴計眸子子賊滑滑轉了一圈，在一旁勾引：“老爺想想看，若真是倪大夫下的毒手，養濟院如何會又有乞丐死了？可見本草堂用錯了藥，害人道命，還想將錯處推到我們倪家的人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