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坡，顧長庚讓家中其彆人歸去，本身倒是單獨，背了裝香燭和祭品的揹簍，帶著有福，往另一邊走去。
顧長庚冇有接話，好一會兒以後才說：“你孟婆婆過世那天早晨，你一向哭鬨不止，鬨著要去孟婆婆家……”
“會，方纔看阿爺壓過的。”顧有福一邊接過顧長庚遞給她的火紙，一邊點頭回聲：“前麵一邊壓一張，前麵壓一張。曾祖父和曾祖母的都一樣。”
因為在之前上墳的時候，顧長庚給解釋過，說前麵埋的是先人的頭，以是有福並不是直接從墳頭上上去的，而是從曾祖父和曾祖母的墳之間，山石沖刷連在一起的隆起那你上去的，為的，是不‘踩’著曾祖父和曾祖母的‘頭’。
“嗯。”有福點頭應了，又跑邊上去撿了幾個土坷垃，籌辦一會兒壓紙用。
“我記得，是永安二年吧？當時候你還不到兩歲。有一天阿爺抱著你出去玩耍，偶然中和她碰到了，不知怎的，她彷彿一看到你，就感覺喜好得緊，還逗了你好一會兒。”
說著，把火紙遞給有福，又問：“會壓的吧？”
不過，疇前頭的墓碑和墳台，倒還是能看出來這是兩座墳的。
顧長庚說著，搖了點頭，歎一口氣，又道：“阿爺看得出來，你孟婆婆啊，真的是把你當作自家的孫輩在疼的。常日裡不管有點啥好東西，本身不捨得吃，全都要留給你。”
揹簍裡頭還剩下一些香蠟錢紙，這是本地的民風，拜祭了先人以後，起碼要剩下一根香和幾張火紙才行。
先前就說過，顧家村的墳都是依著山坡修的，以是墳的前麵除了因為年年添土壘墳，能看出來墓形以外，倒是和山坡根基上是連著的，以是，能夠從前麵的坡上繞到墳上去。
“我們啊，去拜一拜你的孟婆婆。”顧長庚低頭看看有福，輕聲說道。
顧長庚點了點頭，有些感慨的說道：“是啊，你孟婆婆隻喜好你，其他誰都不待見。村莊裡其他的孩子，包含你三哥在內，都向來冇進過她家的院門。”
有福聞言，小聲歎了一口氣，有些難過的說道：“但是，有福不記得她了。”
“從那以後，她就時不時的，上家裡來，給你帶點東西，抱一抱你。”
聽到這裡，有福抱著顧長庚的脖子，問道：“孟婆婆是隻喜好我嗎？”
不過，他們裝香蠟錢紙的揹簍裡剩得另有點多，連清飄都有，充足再拜祭一次還不足的。
比及了顧長庚的父母也就是有福的曾祖父和曾祖母的墳前，顧成禮兄弟四人，一起脫手，把墳上和墳四周的雜草都清理潔淨，又挖了土，往墳頭上添了壘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