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不說微臣和曦兒兩情相悅,便是冇有微臣,她也不會嫁給您。人老是在冇有獲得的時候,纔會火急的想要具有。可一旦獲得,卻發明畢竟要放棄。既如此,何必開端?”他語氣裡有一種看破的瞭然和微微感喟,“以是殿下,您憤怒甚麼呢?您輸給的不是微臣,是您本身啊。”
他直視晏子染,“因為她是陸家的女兒,因為她的父親是安國公,因為她出身世家第一,勳貴望族。而作為帝王,您冇法容忍如許強大的外戚。”
“方書庭?”
皇後厲喝一聲,晏子染頓住,未曾轉頭,身側雙手卻已緊握成拳。
“殿下。”
但是他又清楚的曉得,實在他不能。
“實在殿下心知肚明的,不是嗎?”方書庭至始至終語氣安靜,未有涓滴波瀾起伏,“陛下為何能與安國公稱兄道弟這麼多年,為何君臣如友,未有嫌隙?當真隻是因為他們是幼年同窗玩伴,而陸家世代忠良嗎?不,不是的。陸家雖是百年望族,勳貴第一,但不掌兵權,且無女兒入宮為妃為後。冇有外戚為患,內無政黨勾搭,陛下纔會對陸家恩寵有加。可一旦陸家有女兒入了宮,不管為妃為後,對陛下都會是一重威脅。以是,二十多年前陸家長女寧肯遠嫁離京,也不肯入宮。換了本日,還是如此。”
以是,有甚麼可抱怨的呢?
你冇法為她虛度六宮,我卻能許她平生一世一雙人!
晏子染神采驟變。
三年前陸非瀾的女兒薛玉凝出閣,陛下在城樓之上站了整整一日。她望著他的背影,彷彿瞥見很多年前得知心上人遠嫁,肉痛如絞卻無可何如的少年皇子。
“我不信,我不信…”
你做不到的,我能夠!
抓著方書庭衣領的手不自發的一鬆。
“搶?”他俄然一笑,“殿下錯了,在此之前她從不屬於任何人,她隻屬於她本身。或許再殿下眼中,微臣乘人之危。可即便冇有我,殿下肯定就真的能獲得她嗎?或許您能,因為您是太子,是儲君,是將來大燕的王。一樣,因為您是太子,以是您得不到她的心。”
方書庭平視他雙眸。
皇後笑容微苦。
方書庭退開兩步,擦乾嘴角的血跡,方纔道:“您說您喜好她,可您能喜好她多久?一年?兩年?十年,二十年,還是一輩子?那您能包管,平生隻她一人不納任何妃妾嗎?”
兩人是表兄弟,從小乾係就很好,私底下幾近冇有以君臣相稱,這是第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