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已經涼了,反應過來的她將灶台撲滅,把涼了的米糊倒出來重新熱一遍,又看到她順手放在缺了一角的桌子上的紅薯,拿過來洗潔淨扔出來,然後把鍋一蓋,又去看眨巴著眼睛的寶寶。
抱著孩子坐在床邊,怔怔的不曉得想了些甚麼,才俄然回神,謹慎翼翼的放回到床上,扶著桌椅板凳挪到門邊。
她眼睛一閉,乾脆不去看了,掀被下床,將昨晚剩的粥熱熱,好不輕易把寶寶哄睡著,又是一頭大汗。
但是,能如何辦?
搖點頭,心中感慨巨大的母愛。
她的家離這裡不遠,好不輕易翻過了一個土坡,看到夜色下孤零零的小茅舍時,白小茶幾乎落下熱淚,因為她聽到了嬰兒清脆的,鋒利的哭聲,在寂夜裡如此清楚。
她伸手,漸漸的將褲管捲起。
豈是個狼狽可說。
耳邊嬰孩的哭泣清脆,她心中一疼,也顧不得腿上的疼痛了,比用之前快了一倍的速率爬起來,然後跌跌撞撞的走歸去,“砰”得一聲撞開門。
還是有感受的,冇廢。
山中寒氣上湧,夜晚冷寒砭骨,腿上的灼痛與冷意折磨著她的神經,伸直著身子,把靠牆根的孩子抱在懷裡,隻感覺心口軟軟的一團,又小又暖。
這下但是要了命了,她半天都冇緩過勁兒來,連喊疼的力量都冇有了,渾身像是在水裡浸泡過似的,渾身盜汗,思路都有些恍惚。
略微一動,腿便狠惡疼痛起來,她看了看,小腿細的跟跟柴火棍似的,泛黃的肌膚上是一道黑紫色的腫塊,看上去頗是驚悚。
外頭天氣大亮,照的屋內亮堂,她這才清楚的瞥見屋裡的陳列,真真跟家徒四壁冇啥辨彆,乃至因為屋子年代太太長遠,已經開端漏風了。
早晨如果不想被凍死,那也隻能瘸著腿硬上。
啊好想吃......
這具身材肥胖的很,可這個娃娃倒是白白胖胖的,從撿他返來距今約莫有兩個月的時候,不得不說前主對這孩子很用心了,甚麼好吃的都給他,本身餓的皮包骨。
還好還好,哭得這麼大聲,應當是餓了吧。
做這一實在在是太順手不過,白小茶心中當然驚奇,但是這些就像是悠長以來的風俗普通,順其天然的就做了,做完這些,坐在床邊,與那看起來幾個月大的寶寶大眼瞪小眼,她渾沌的腦袋才垂垂清楚。
現在那團斑斕正在爬動,剛纔還哭聲清脆,這會兒一看到人就不哭了,滴溜溜的大眼像是黑珍珠似的,睫毛是她的兩倍長,小葵扇般一閃一閃的,浸了水光的眸子子清澈敞亮,映的內裡的人毛髮亂飛,慘痛非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