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氏見是她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豎起眼睛道:“你竟然還敢問俺,可不都是你弄出來的事兒?”
“曉兒,你都瞧清楚了,那邊真有黃芪?會不會看走眼了呀?”白蕊兒用心大聲說道。
丁氏裝模作樣打了個哈欠:“是不是你男人不在,想看俺和俺男人睏覺啊?”
白曉兒安撫好阿牛,便和白蕊兒開端剝竹筍,阿牛吃完餅,在一旁冷靜幫她們掃筍衣。
“這一乾起活兒來哪,就過得緩慢,我竟一點都不感覺。”白蕊兒唸叨著,倉猝趕歸去燒夥,白曉兒則留在這邊燒開水,籌辦醃酸筍。
“不可呀姐,我疼死了,我們現在就歸去。”
隔日,白曉兒拉白蕊兒多睡了會子,等清算完天光已經大亮。
竹筍剝了一根又一根,筍衣掃了一茬又一茬,等五大簍剝完,不覺到了下晌。
白曉兒那日從鎮上返來,就托黃湘玉替她探聽下珍羞坊,冇想那位沈掌櫃明天特地去了豆腐攤,給了兩百訂婚金。
此次用來坑丁氏,也是想教她吃個經驗,最好今後能收斂點。
“如許也好,明兒個姐來做飯,你多睡會兒。”
這袁氏,說得有事理啊。
“姐,明兒個我們還得去趟山上再挖些筍兒,這幾壇賣完了就得續上,如許做買賣才氣悠長。”
白曉兒也大聲道:“咋個會呢,我是偶然間聽兩個采藥的老頭講的,說是頂好的老黃芪,能賣很多銀子呢。那兩個老頭約著過幾日來采,我們趁早都采了去,賣給鎮上的德仁堂,到時能買好些東西了。”
她盯著暗淡的油燈,麵色陰沉:“丁玉鳳,此次就看你的了。”
“這就是平話先生講的阿誰啥‘螳螂抓蟬,雀兒在後’。今兒被我碰到了,該死你們背時。”
“唉,那好吧,還是明兒個再來摘吧……”
白蕊兒低頭沮喪地扶著白曉兒走了,等她們走遠,一個蹲著的人影俄然從草叢中站了起來,看著這片“黃芪”,笑彎了眼。
白曉兒笑:“她那小我懶得要死,我今兒用心起晚了些,就是特地等她的。她既然想算計我們,也得讓她吃點苦頭纔是。”
“到時再做彆的,東西是死的,人是活的,我腦筋裡好吃的東西多著呢。”
隔日,白曉兒罕見地比平常夙起了半個時候,早餐做好白蕊兒才起。
說著便到了門口,白曉兒神采一凜,突地止住話頭,對著東麵使了個眼色,白蕊兒轉頭望去,柴垛後暴露一角衣衿,臟兮兮油膩膩地瞧不出色彩,不是丁氏又是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