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跟前的桌上,起初的午餐已經撤掉了,這會兒擺著的是三個半大不小的碟子,一碟白糖涼糕,一碟紅糖發糕,另有一碟棗泥山藥糕。固然都稱不上有多精美,可這在鄉間地頭確切已經是很可貴了。
正被全村人惦記取的嬌女人在乾甚麼呢?
靠著家中百餘畝上等良田,馮源家裡本就不愁吃穿,如果再算上他當牙人掙的利錢,的確就是富得流油,哪怕是坐吃山空,那也得吃上個幾百年才成。
彆地兒就算辦喪事,那也是葷素搭配著來,就是葷的,多數也是一大盆素的上麵擱幾塊肉。彆的不說,就說離他們下河村比來的上河村,本年還出了個秀才公呢,那席麵都彆提有多寒酸了。
她一輩子都過得順心快意,哪怕隻是個鄉間村裡的土妞,也從未感受過甚麼叫做餓。
是二十年後的馮月嬌身後重生回到了現在這個年紀。
兩人隔著矮矮的柵欄說著話,冇一會兒就引來了好幾人,見馮源愁成這模樣,大師都幫著找泉源出主張。
“成!我這就去鎮上瞧瞧!”馮源忙不迭的點頭應下。
偏就這麼個對勁人,他也有不順心的事兒。
“唉,唉……”馮月嬌並不曉得外頭為了她的事兒鬨成了甚麼樣兒,她隻自顧自的歎著氣,完整沉浸在了本身的天下裡。
聽到親眷的問話,馮源還未曾開口,就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。
“問了,早就問了。我問她是不是叫人給欺負了?她說她好得很,冇人欺她。我又問是不是身子骨不舒坦?她點頭說冇那回事兒。我實在是冇轍兒了,就問她想不想吃點兒彆的啥?飯菜分歧胃口,咱就換嘛,可她……”
誰曾想,這秋收纔剛過,他閨女就不得勁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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嬌嬌名叫馮月嬌,這彆家女人睡的是土炕,隻她睡的是她爹托人從省會裡買的架子床,用的圓桌圓凳、矮櫃衣櫥,就連個臉盆架都是邃密非常的。
算起來, 也就是百多年前吧, 馮家老祖宗避禍到了這邊,本來是親兄弟五人的,不過十幾年, 底下的子侄輩就有了幾十人。到現在,全部村裡已有五六百人, 這還不算跑到外頭去討餬口的。可要說女人家,每一代最多二三人,長房那一支愣是傳承了百多年都冇見一個閨女。
“彆是前陣子給熱著了?連著大半月都出大太陽,是挺熱乎的。”
冇法比,真冇法比!
她來自於二十年後。
人又問:“叔你問過嬌嬌了冇?這孩子心眼實,彆真是受了委曲憋內心不往外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