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青笑道:“這倒是,二郎自來就是個慎重的性子,不過,現在還小呢,才十六,如何也得再過幾年。”
現在的武陵源可不是當初就那百十來個深州哀鴻了,不說裡頭這些宅子,就是牌坊外頭的村莊裡,也有幾百戶了,現在的武陵源是間河縣乃至冀州府都數得著的大村莊,村莊雖大,可都是儉樸的莊稼人,多數是深州逃荒的哀鴻,內心念著碧青的活命之恩,舉凡王家有點兒事兒比自家的事還上心。
碧青愣了楞:“你去司農寺是想教大齊的百姓種地?”
司農寺就不一樣了,說是九卿之一,實在就是個管種地的,雖說是個受累不奉迎的衙門,可二郎有興趣,莊戶人出身,這點兒累也不算甚麼,至於俸祿,家裡最不缺的就是銀子,隻要二郎喜好,想如何著都成。
碧青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,看向院子裡走的搖搖擺晃的兒子,心說,這小子毛還冇長齊備呢,娶媳婦兒早著呢。
碧青看了他一會兒笑道:“聽徒弟說,你們太學也冇有必然之規,更何況,你一進太學就是上舍的監生,不消再熬年初,也能夠退隱,前些日子傳聞你想去司農寺,要曉得六部九卿,司農卻最是個受累不奉迎的衙門,升遷最慢,事兒缺最多,彆管是旱澇災害,司農寺都是首當其衝的,跟嫂子說說,如何想起去司農寺了?”
碧青給兒子套上百家衣,扣上虎頭帽,虎頭帽邊兒上鑲了一圈烏黑的兔子毛,映著胖嘟嘟一張小臉兒,敬愛的不可,婆婆做的虎頭棉鞋也套在腳上,穿戴齊備,小傢夥圓滾滾的像個皮球。碧青披上大氅抱著兒子出了屋。
厥後把崔九拉出去合股,估摸就算本身給閆子明送禮,他也不敢收,不過,比來倒是有些不對勁兒,袁六是閆子明的小舅子,碧青真不信,袁六在快意樓中間兒開鋪子的事兒,閆子明這個姐夫會不曉得,放縱袁六跟本身唱對台戲,這背麵必定有事兒。不過,上門既是客,好歹人家是冀州知府,不能怠慢。
碧青道:“這可不是爹,是二叔,叫二叔。”
碧青道:“哪有女家上趕著說婚事的?”
叔侄倆一個在前頭扶著,一個在背麵走,雖說一大一小,可都是稠密大眼的,一看就是親叔侄,長得冇這麼像的了。
婆婆的年紀大了,倒更加開端講究這些有的冇的俗禮兒了,幸虧冀州的風俗不消擺酒,就是晌午一頓長命麵,重頭戲是晌午後的抓週禮,還算簡樸。即便如此,因為虎子週歲,武陵源也熱烈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