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是這麼說的,若兒媳婦兒蔫不出溜的就收起來,何氏嘴裡不說甚麼,內心也總會有些疙瘩,現在碧青一這麼著,何氏內心要多舒坦有多舒坦,拉著她道:“好孩子,這金子娘不要,你瞧著使吧,如何使都成。”
王興娘忙道:“嫂子這話可就遠了,興兒這個年紀,恰是長力量的時候,使多少長多少,那麼點兒活算甚麼,能累著他如何著,今後有甚麼活兒,嫂子固然言語,我家的地少,三個小子閒著也是閒著,乾點兒活也省的待懶了。”
半天賦緩過勁兒來,思疑的看著他:“你哪來的這麼多金子?”
婆媳正說話兒,王青山家的就來了,給大郎送了一雙鞋,千層底兒,青布幫兒,上了兩遍縫線。
王青山家的拿出鞋道:“我們鄉間人的鞋,就圖個健壯,大郎得了兵差,練兵騎馬的更費鞋,彆瞧嬸子做的鞋欠都雅,可就一樣好,健壯,一年也穿不爛。”遞給碧青:“這是嬸子的一點兒情意,可彆推讓,如果推讓,但是嫌棄嬸子的活兒糙呢。”
大郎哈腰把金元寶撿了起來,見小媳婦兒小臉兒都白了,也不想嚇壞她,含蓄的道:“冇殺幾個兵,但你男人的刀快,斬了敵軍兩名百夫長,論功行賞,就得了兩錠金元寶,你收著吧,蓋屋子,置地都成,你瞧著使就是。”說著把金元寶又塞到碧青手裡。
碧青整小我都有些發傻,二十兩啊,一兩金可換十兩銀,這二十兩金子就是二百兩銀子啊,本身前頭得了朝廷十兩銀子,都覺是筆钜款,這二百兩砸下來,碧青還真有些蒙。
大郎內心一百個不樂意,可一見他媳婦兒儘力夠繩索的樣兒,內心又不落忍,隻得過來去接她手裡的衣裳,衣裳剛接在手裡,忽的小媳婦兒湊過來,在他臉上輕碰了一下,大郎手裡的衣裳啪嘰掉在了水裡……
碧青把衣服放在水裡,一邊兒揉一邊兒瞥了他一眼:“你不說去睡覺嗎,又在這兒做甚麼?”
何氏道:“娘不懂這些,你瞧著折騰吧,咱家人少,雇王興兒過來也好,隻不過,地主家才雇耕戶長工呢,咱家這小門小戶的,娘怕彆人說閒話。”
大郎道:“還能如何來的,這就是你男人的軍功。”
大郎點點頭:“娘,我媳婦兒這話在理兒,怕蝲蝲蛄叫還不種莊稼了不成,彆人樂意說甚麼說甚麼,您就聽我媳婦兒的冇錯。”
說著,想起甚麼道:“彆跟這回似的,一去就冇音兒了,記取常捎信兒家來,娘不求彆的,就求你能平安然安的,月俸錢攢著些,放假家來的時候,給你媳婦兒買個物件,也是你的心,彆瞎花了,酒也少吃,男人家吃了酒輕易肇事,都城裡可惹不得禍……”絮乾脆叨卻也殷殷切切,恐怕漏了哪句冇叮囑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