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房裡頭隻要褚良跟盼兒兩個,裝滿果酒的罈子被放在桌麵上,這罈子在地窖裡也放了好幾個月,上頭落了一層灰,用巾仔細心蹭了蹭,盼兒這纔拿了瓷碗,翻開紅綢,從裡頭舀出來澄黃透明的酒水,捧著碗端到褚良麵前道:“嚐嚐?”

比及吃晚餐的時候,翠翹一邊端來了粳米粥,一邊附在盼兒耳邊低聲道:“主子,之前的珍娘已經安設好了,現在就在莊子裡,您可要見一麵?”

紫書比起翠翹要略微細心些,她方纔清算屋時,記得屋裡頭的茶壺空空,便籌辦去倒了熱水,喝進肚也能暖暖身子,豈料方纔走到偏房前,就看到了從裡頭出來的周莊頭。

“奴婢姓林,提及來也是巧了,竟然跟少奶奶同姓……”說話時,珍娘滿臉感激,那副鎮靜的模樣,一看就是歡暢壞了。

“我找翠翹。”小媳婦含淚覷他一眼,哼哼道:“翠翹會幫我脫衣裳……”

大抵是果酒的勁兒真有些足,盼兒現在竟懶懶惰散的不肯轉動,兩手拄著紅木桌坐在圓凳上,小臉紅撲撲,就連那張嘴兒也是又紅又嫩,口中有些乾渴,屋裡頭卻冇有熱水,舔了舔乾澀的唇瓣,將紅肉染得晶瑩發亮,明顯盼兒不是成心做出這類行動,偏因為喝了酒,腦筋裡好似裝了一灘漿糊,迷迷濛濛比平時反應慢了很多。

盼兒笑笑冇說話,歸正廢莊這麼大,多小我也冇甚麼大不了的,平時也遇不上。

“莊子裡統統都好,周莊頭對奴婢非常照顧,見奴婢體弱,也冇有安排下來粗活累活,隻不過給那些莊戶做做飯罷了,要不是少奶奶救了奴婢,奴婢當真冇有臉麵持續苟活於世了……”珍娘說著說著,眼淚就掉下來了,她過慣了苦日子,手心手背磨得粗糙,還帶著一層繭子,用手抹了把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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