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黑貝齒緊咬著淡粉的唇瓣,盼兒向來冇想過飲下泉水竟然會有這類反應,她兩手捂著腹部,五臟六腑彷彿都絞成一團般,難受的讓她不住落淚,泉水濡濕了額頭,順著皮肉緩緩滑落,最後滲入到猙獰可怖的傷疤當中。
盼兒的聲音中已經模糊帶上了哭腔,喉嚨裡彷彿塞了一團棉花似的,低低的抽泣著,現在林氏呆在房中,有滂湃大雨的聲音遮擋,廚房裡的動靜底子傳不出去。
“你乾甚麼?“
等人走後,盼兒好似被抽乾了滿身的力量般,軟軟的跌坐在冰冷的地上,一股寒意從骨縫兒裡滲了出來,讓她忍不住抱著雙臂,悄悄顫抖著。
臨關門前,盼兒看著西屋的窗戶已經暗了下來,估摸著褚良怕是歇下了,想想此人方纔做過的事情,她也不敢主動上門,恐怕是肉包子打狗,一去不轉頭了。
“林盼兒,當我的妾室不好麼?“
廚房空間狹小非常逼仄,房中隻要褚良跟盼兒兩小我,光芒暗淡,冇法看清男人的神情,讓盼兒有些慌,低低道:“若不再醮的話,莫非要一輩子守寡不成?”
之前盼兒雖吃過摻了泉水的吃食,但因為此中隻加了幾滴,並不像現在有足足小半瓶之多,泉水滑入喉嚨後,一股暖意從下腹處升起,盼兒坐在圓凳上,隻感覺腹中越來越燙,如同滾油灌了去了般,讓她臉頰通紅,額間也不由排泄汗來。
男人好歹也是在疆場上拚殺過的,一身技藝極高遠遠不是一個小女人能比得上的,餘光掃見那一抹寒光時,褚良反應極快,驀地鉗住了盼兒的手腕,因為積聚在體內的火氣冇法宣泄,男人神采發黑,就跟暴怒的野獸般。
扶著磚瓦從地上站起來,盼兒蹲坐在灶台前,將柴火往爐子裡添,現在大鍋裡的水已經快燒開了,盼兒舀了些在盆裡,先是將一盆水送到林氏屋裡去,以後才往本身房中端了一盆。
“彆動……”
盼兒深吸了一口氣,一把抓起了放在案板上的菜刀,作勢就要往褚良身上劈砍。
看著銅鏡裡十四歲的女子,皮膚比昔日要白淨很多,左臉上的那塊傷疤,在昏黃的燈光下,竟然已經有些看不出了,固然細看之下另有些陳跡,但靈泉一向在身上,信賴假以光陰之下,這疤痕定然會全然消逝。
“褚公子,還請您放開我,我雖麵貌醜惡,但也是好人家的女兒,還請褚公子念在小女子收留了您多日的份上,饒了我行嗎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