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上那雙透著濃濃體貼之色的杏眼,褚知己裡頭好似有一股暖流劃過,甭提有多舒坦了。
“可不是,你瞧瞧金氏一張臉長很多好,不然那裡會有那麼多人都惦記取她?張嫂子,你先留步,我們好好聊一聊。”
金玲也不是傻子,那裡會聽不出此人言語中的調侃之意?麵前這賊人漢話清楚說的極溜,恰好決計戲弄與她,必定不是甚麼好東西!金玲氣的紅了眼,一把將阿古泰的手掌擺脫開來,緩過勁兒想要跑回郡守府,卻那裡能回得去?
阿古泰不覺得意道:“我不缺銀子。”
金玲現在才重視到,巷子口還站了很多高大的匈奴人,一個個生的白皮藍眼,五官通俗,像是拖著死豬一把將那幾個小地痞帶了下去,的確嚇人極了。她之前傳聞過,匈奴跟大業兵戈時,如果得了漢人俘虜,就直接用鋒利的刀片兒將人胸腹處最為柔滑的肉給割下來,在煮開了的熱湯裡稍稍燙一下,便直接送入口。
身上穿了厚厚的襖子,常日裡金玲連轉動都不太便利,現在卻憤恨衣裳仍不敷厚,不然她為何能感遭到男人手上透過來的熱度?她內心慌得不可,腦海中不竭閃現齣兒子的小臉兒,恐怕麵前的匈奴將她兒子給搶去了。
褚良咕噥道:“他說進城來看看,我總感覺此人冇說實話......”
“剛纔奴婢從鋪子裡返來,恰好趕上了一個匈奴人,這些歹人一看就不是甚麼善茬兒,呈現在城裡必定會行凶!”
眼神閃了閃,金玲身上的汗水又黏又膩,冷風一吹,就跟冰冷的細蛇似的,讓她冷極了,雙臂環繞,金玲忍不住問:“那恩公想要如何的謝禮?隻要小婦人能給得起的,定然不會推讓。”
領口被人從背麵攥住,阿古泰慢悠悠道:“你們漢人可真是無情無義,我幫了你這麼大忙,如何說走就走?”
外頭正下著雪,男人肩膀上積了厚厚一層雪花,盼兒捏著軟布,走到褚良麵前,一邊撣雪,一邊抱怨了句:“比來下雪的時候多,將軍出門的時候記得帶把傘,我都說了多少回了,你還是不往內心去,非得將身子折騰壞了才罷休!”
現在盼兒正在房裡算賬呢,要給那些孩子建一處遮風擋雨之地,破鈔的銀子可很多,即便盼兒有錢,也得精打細算,如果大手大腳不知儉仆,即便榮安坊每月的入賬再多,怕也不敷她敗禍的。
將醃菜壇仔細心歸攏好,鋪麵裡的東西也全都清算了,留了兩個看門的伴計,金玲這才攏了攏衣裳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