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齊擺了擺手:“您固然買回家,裡外五文錢的事兒,我們也是籌算做久長買賣的,莫非還能決計坑你不成?”
高頭大馬的耕戶交頭接耳,興沖沖的模樣,看起來都想賺這個銀子。
目睹著這幫人就跟吃了藥似的,熱火朝天的在田裡乾著活,欒玉笑了笑,回身回了主臥。
“天都快黑了,你這敗家玩意竟然買了這麼多青菜,是不是不把家底給敗禍光就不甘心呐?老孃真是倒了八輩子黴,不然如何會有你這類喪門星的侄兒……”
周莊頭叼著煙槍,抽了一口,咂咂嘴道:“夫人讓我們去賣菜,現在田裡頭的活計很多,男人們走不開,就得讓女人們進城。”
上中午,有個酒樓的廚子來買菜,那廚子就跟廢莊裡的瘦子一個德行,抉剔的很,因為出門的時候有些晚了,新奇的菜蔬早就被彆人買走了,他左看右看都感覺不對勁,厥後走到廢莊的攤子前頭,細縫兒裡的眸子子亮了一下,各種蔬菜都拿了很多,即便代價略微貴些,那廚子一臉肉疼,卻冇手軟。
圓胖的臉上被噴了唾沫星子,陳順伸手蹭了蹭,也冇說話,號召了小二把東西搬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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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梅花肉的滋味兒不差,是用甚麼體例做的?”
盼兒有身以後不太愛吃紅肉,但蜜醬醃製過的梅花肉與淺顯的紅肉味道並不不異,她吃了一口,伸舌舔了舔嘴角沾著金紅色的汁水,比及將一整塊梅花肉都嚥下去,臉上透出一絲滿足之色,問:
彆的攤子上,韭菜五文錢一捆,老同內心揣摩了半晌,道:“十文。”
廚子用手胡亂抹了一把,氣喘籲籲道:“你們攤子上的菜,我全都要了!”
菜市上午的人最多,老齊他們為了趕上時候,天剛矇矇亮便將東西清算妥了,一起上也不敢擔擱,折騰了足足一個時候,終究進了都城,在菜市裡頭踅摸了一個不錯的處所,將菜筐從驢車上搬下來。
說著,欒玉將木架上搭著的軟布一把扯下來,把有些粘手的花油擦了個潔淨,俄然想起了甚麼,道:
“等會兒!”
第二天,老齊跟彆的一個耕戶帶著幾個女人進了都城,驢車上放著四筐新奇蔬菜,大葉芹、薺菜、蕃薯藤,另有水靈靈的韭菜。
“就是,欒玉女人說了,銀子賺了都歸我們,莫非還能眼睜睜的看著菜爛在地裡頭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