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賢的淚滾滾而下,跌落冰冷的地板碎成透明的冰片。
鬆鶴書院。
“甚麼人?有何委曲?”
“逛逛走,拍壞了太守府的大門,你們擔待得起嗎?再不走我攆人了。”
“你們少爺呢?”
“唉,姨奶奶稍等,我頓時就返來。”
“嗯。”華子良撥撥香爐中清幽的梅花香:“過兩天他不返來,咱就不要他了。”
“大哥……”若非親眼所見,韓賢斷不肯信賴百姓的彼蒼大人如此昏庸,餐位素食。
“大少爺呀?和曹大少爺騎馬兜風去了。”翠兒打起床簾,“姨奶奶但是要起家了?”回身又嘀嘀咕咕:“半上午的睡覺,真當嬌懶。”
“兜風?”羅綺年嘲笑,怕是他打了人出去躲閒話了吧。“頹子呢?”
領頭的捕快鹵莽地扯過狀紙:“上釘板!”
“我昨夜驚夢,你去拿點安神藥過來。”
“大哥,求你開開門讓我們出來,我們找太守大人有要事相稟。”
知府曹大人眉頭緊蹙,捋捋將近掉光的山羊鬍子。師爺見狀,忙朝他低聲私語:“大人,吳大少爺風騷成性,常常流連花街柳巷,但強搶民婦的事情卻未曾聽聞過。倒是縣丞侄子……”
韓軒鼓起勇氣拿起鼓槌,輕如鴻毛的鼓槌有如千斤大山,沉甸甸,讓他差點握不住。
翠兒回聲而去,口裡嘰嘰咕咕些甚麼。
“唉,曉得啦!”人早蹦蹦跳跳走遠了。
韓軒將籌辦好的紅包放門子手上,門子捏捏紅包,內裡不幸的幾個銅板摩擦發作聲響兒。“啪”地一聲闔上門,“呸,幾文錢,打發叫花子吧!”
“韓軒!”
“子回那小子與闕兒交好,我亦對他熟悉,他定不會擄人老婆的。”
華子良淺笑著搖點頭,內心卻另有策畫。
“大哥,下雪了,咱先回堆棧吧?你的傷口又流血了,我給你包紮包紮。”
鼓聲一下一下,一聲高過一聲,彷彿用儘了他滿身的力量,一聲聲撞進人的內心。
驚堂木響起,“堂下何人,狀告何事?”
“你們有冇有傷他?”
“威武――威武――”
此時現在,刻苦享福的不是他,他卻比本身遭難還要苦痛。第一次,他恨本身無能,讀了十年書連了局試水都冇有過,白白華侈好韶華。冇才氣,在家人有難的時候護住他們。
“回先生,第五天了!”豆芽兒腮幫子鼓鼓的,他很活力。先生說做學問不能三天捕魚兩天曬網,韓賢已經五天冇有看書了,題目很嚴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