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這是今兒得的二十文,你收好。”
還好,總算統統還不晚。
“她娘,你說咱翰哥兒是不是不喜好爹孃啊?”唐二柱摟著媳婦說悄悄話。
早晨,唐二柱下工後,聽到老兒子叫爹,也抱著唐文翰哭得稀裡嘩啦跟個淚人兒似的。
武氏就是再想分炊,也不敢親口承認,威脅長輩兄弟分炊的罪名她可擔不起,可貴低下高傲的頭顱,朝婆婆奉迎地笑笑:“我這不也是曲解了嗎?娘,你大人有人諒,寬恕媳婦則個。”
“哎,二柱,說句實在的,不是做兒媳婦的不孝敬,隻是看孩子們平時受的委曲,真恨不得分開過算了。”景氏哽咽地依偎在男人懷裡說道:“弄個蛋羹給兒子吃,都雞飛狗跳的。”
“傳聞翰哥兒會說話啦?”老唐頭瞅瞅唐梅懷裡的小豆丁問道。
路漫漫其修遠兮,他要學的還很多,萬幸,日子還久著呢。
“他娘,今兒做工得了二十五文,二十文等會要交給公中,這五文錢你收著。”
此時,唐文翰內心的算盤啪啪響,爹從早到晚,稱得上是披星戴月,做一天工才得二十五文錢,勞動力也太便宜了吧,此時的他,還冇認識到,贏利不是設想中那麼輕易的。不焦急,等過個一兩年或人就能深切體味到了。
“跟個小奶娃有甚麼計算的,金朱紫哦,碰不得罵不得,將來想享他的福是難了哦。”房氏不陰不陽地說道。
“哼。”房氏見大兒媳低頭,也就見好就收:“一個兩個的,不曉得養這麼一大師子的艱钜,等你們今後當家作主就曉得痛苦了哦。”
“爹孃的話,你聽著就好。哎,翰哥兒現在也開口了,小孩子長得快,必定一天一個樣,我這當爹的不能不為孩子考慮點兒。”唐二柱反握住景氏的手:“媳婦,這些年委曲你了,嫁給我這麼個冇本領的男人。我想著,每日截留下點,日子久了,等翰哥兒五六歲,如果他有進學的天稟,咱也不至於兩手空空,遲誤了他。”
“也是,許是爹孃常日裡的行動過分度,他都瞧在眼裡,是在幫咱鳴不平呢。”
武氏聞言不屑地撇了撇嘴,要分炊了,她帶著嫁奩,早就一家吃香的喝辣的了,哪用得著受老虔婆的窩囊氣啊。
這個男人或許冇才氣給妻兒充足的餬口,但卻一向用寬廣的肩膀儘力支撐著這個家,統統的壓力都冷靜單獨接受,男兒有淚不輕彈,隻是未到悲傷處啊。
唐文翰表情也有些沉重,他能體味孃的各種煎熬,一方麵是麵對後代刻苦的無能為力,一方麵又要日日忍耐婆婆的刁難,能如何辦?熬啊。多年媳婦熬成婆,‘熬’一字,訴說了此中埋冇的數不儘酸楚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