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氏哭笑不得，“你真是刻苦受累的命，當老爺都不會當。”
聞言，李山微蹙的眉頭伸展，“你說的對，大不了把他們再賣掉。”
李山殷勤的服侍趙氏洗漱上床，給她蓋上被子，望著她這張芙蓉臉，忍不住俯身親了她臉頰一口，另有些蠢蠢欲動，不過明智占了上峰，今後的日子還長著，讓她好好做月子。
張嫂一家子四口不是家生子，也不是老仆人，而是師爺兩年前買的，就都被賣了。
李山回到房裡，又歎了一口氣，低聲道：“他們連倒水的活都不讓我乾了。”
“老爺？我冇那麼老。再說了端水、掃地、洗碗那點活是小我就無能。”李山如同昔日那般吹滅了油燈，脫了衣褲，然後藉著月光摸黑上了床，躺在媳婦中間，黑暗裡，他的眼睛睜得很大，跟李家後院磨房的驢一樣老是睜著眼就寢少，“我之前在燕城修城牆，每天扛近千塊石頭，一會兒就出一身汗，那才叫乾活。”
“從生下來到現在就冇想過當老爺。”李山說是這麼說，嘴角微微上翹。這兩天村裡人見了他比之前更加的客氣，話裡話外還帶著兩分恭敬，特彆是給小兒子洗三的時候，有好些人叫他李老爺，當年一起避禍熬來的人當中，隻要他當上了老爺，也隻要他家裡有仆人使喚，還是四個。
“好了。快意很無能，她把我們家弄得這般好，你我聽她安排好好納福。”趙氏是真的享到愛女的福了，做月子好吃好喝另有下人服侍，夜裡還不消帶娃，做夢都能歡暢的笑醒。
張嫂始終低著腦袋不敢正麵瞧看李山，待李山走了，內心鬆了一口氣。
趙氏笑道：“從今個起我夜裡都不消帶兒子，我不辛苦。”
她看出李山目不斜視是個好人，可這內心還是莫明的驚駭，這是在師爺野生成了風俗。
這不張嫂疇前天早晨起就抱兩個小嬰孩帶到育嬰房去睡覺，夜裡給他們熱羊奶喝。
“小的給老爺倒水。”伍二很有眼色的接過木盆，剛纔就是他把木盆送出來的，自是要把木盆拿走。主家冇那麼多的事，不會教唆他乾活，但是他不能懶，如果懶了再養成風俗，就得被主家賣掉。
張嫂一家剛到李家就開端乾活。
張嫂的前任主子是長平縣老縣令的師爺，老縣令告老回籍，把師爺留下跟郝縣令交代賬務等等事情。師爺晚走幾個月，不久前辦功德籌辦走了，把家裡多餘的下人打發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