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說甚麼!”寧六蜜斯再也忍不住了,“你要去那種蠻荒之地住,憑甚麼非要拉上我們,我不去!”
她崇高而又聰明,喧鬨而又強大,雖朝廷迄今為止冇有給她名分,但她陪著九皇子出世入死,是世民氣中毫無疑問的安惠王妃。
來不及了,統統都晚了。
寧容已經看破了統統,官家、皇城、寧家。
滿屋子的人都沉默了下來,寧容的神采垂垂迴歸普通,彷彿剛纔落淚的不是她。她的目光落在了寧六蜜斯身上。
“那又如何?”寧老爺冇法保持安靜,語氣中帶著痛恨,卻不是衝著這詭譎的運氣,而是衝著寧容而去,“身為寧家人,這就是我們的命!莫非我們還能反了天不成?”
可寧容底子就不迴應寧六蜜斯的話,而是直直地看著寧老爺:“爹,女兒本日來,也冇有想讓父親立即應允,父親無妨先派親信疇昔查探,寧古塔現在的環境,再做決定不遲。”
她與那瓦剌王子的婚約已定,就算,父親帶著舉家高低去往寧古塔又如何,與她又有何乾係,她的婚約,已是無可逆轉。
“六合的天,冇有邊,父親,以是女兒此次而來,是求父親,帶著全部寧家,隨我和九爺一起至寧古塔避世。”寧容逐步舉高了嗓音,“父親,現在的寧古塔已經今非昔比,再也不是曾經的瘠薄之地,現在它在九爺和刑將軍的統領下,已經直比襄陽,富庶和樂。”
這一次,寧六蜜斯冷酷的眼睛也劃過半晌的亮光,她看著寧容,眼中一刹時有千言萬語。
一個又一個的局,一個又一個的局中人,冇有絕頂,因為這就是燕京,這就是權力帶給他們的謾罵。
寧家其他小輩們也各個如此神采,讓他們去寧古塔?他們不去,誰愛去誰去,那種滿是未野蠻的蠻夷人,還氣候卑劣的處所,誰要去啊!
“阿澤為蘇陽頂罪而死,蘇陽也不會感激我們寧家分毫,六妹去往瓦剌和親,官家也不會多照拂我們寧家,父親、母親,九爺一日還在,我們寧家就永久不會獲得官家的重用。賀總兵、永安侯府這麼多年為朝廷立下汗馬功績,官家也能毫不包涵撤除,我們寧家又算得了甚麼?”
寧六蜜斯眼中的光芒漸盛,穩定而又沉默的身形也微微輕晃了一下,冇法在保持心底的安靜,可很快,她眼底的光又燃燒了。
當明天子生性暴戾,在位期間不知連肅撤除了多少世家,除了當年竇貴妃的母家以外,冇有一個世家是真正遭到天子照拂的,就連現在如日中天的蘇家,也算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