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壓根就冇想著瞞他。”顏傅頭也不抬道,“瞞也瞞不住。”
虹富縣向來有‘西貴南富,北亂東貧’的說法,聚仁堂所處的北城魚龍稠濁,三教九流,甚麼人都有。
直到走了大半條街,兆筱鈺才聽到叮叮鐺鐺的敲打聲。
所謂的鐵匠鋪,實在就是一間冇有門麵可言的破屋子,中間圍著一口大火爐,梁上掛滿了各種鐵器。
洪文說著便哈腰敞開了櫃檯下的櫥子,麻溜兒的拎出一個薑黃色的布袋。
兆筱鈺抿嘴一笑,“家裡的鍋漏了,我來買鍋。恰好你大哥說他托你買硫磺,讓我順道問問有信兒冇有。”
越往裡走,兆筱鈺就越能瞭解‘北亂’的由來。
“這得很貴吧?”兆筱鈺又將手中的硫磺放了歸去,“要不...”
從青源到都城最便利的線路就是去臨水鎮坐船,郭儀的路程他們探聽不到,顏傅隻能在半道上蹲點兒。
城門一進一出就是好幾文,這錢委實花的冤枉,故而父女二人約好了時候,趙老爹就在城門外等。
“年老是不是記岔了?來前兒我男人兄弟說你這兒的屑子隻要八文一斤。”
“嗯,就是要讓他曉得。我要跟他主子做筆大買賣。”顏傅用力把牛皮紙扭成一個梨狀,隻留引線在內裡。
“大哥,給俺來口鍋。”
“你想好了,我們現在但是在當代,這裡的人都分三六九等的,萬一...”兆筱鈺比了個哢嚓的手勢,“傳聞另有連坐啥的。”
“有何不成?”
顏傅跟著趙大進了山,趙老爹不放心閨女,非要趕著騾車來送。
袋子上印著黑乎乎的硫磺二字,解開繩索,暴露內裡一塊塊黃色的晶體。
“嗌嗌嗌...嫂子,不過是幾塊硫磺,”洪文重新將袋子綁的緊緊的,“這些你先拿歸去讓大哥使著,過兩天我再多尋些來。”
“不瞞嫂子說,要不是我大哥要要,這成色的硫磺我還真捨不得拿出來。”
“十二文。”男人眉毛皺的能夾死甲由,語氣也愈發的不耐煩。
“啊?”兆筱鈺儘量讓光源靠近顏傅,但又怕引著這些易燃易爆物,隻好用另一隻手謹慎翼翼的護著燭火。
“這有啥!”
硫磺皂用過,硫磺還是頭一回見。
“嫂子看著如何?”
過往的行人也是五花八門,有撲著劣質香粉的婦人,也有揹著麻袋的販夫走狗。
“好。你早點睡吧,我走今後把門用桌子頂上。”趙老爹下晌的時候回了趙家堡,留媳婦兒一小我在家他始終不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