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是恨的。
還不待她出言辯駁,盧嬌月又道:“你杜家說我無後犯了七出之條,可彆忘了七出以外另有三不去。”
這便是那杜翰林之妻?
“你從速走吧,我著人找車送你回籍,你有孃家,也不是冇有下落……我們杜家也算是對你仁至義儘了……”
這件事在翰林院並不是甚麼奧妙,作為杜翰林同僚兼鄰居兩位翰林大人自是早有傳聞。二人雖秉承著君子之禮,並不肯意道人是非,但無法家中有婦人。且會住在這西井衚衕裡的都是些窮官,即便家裡有仆人多少,也都不若那些真正富朱紫家的下人那般懂禮守端方,平常做完手中的活計,少不了會走家串戶說說主家的是非。這麼一來二去,關於‘杜翰林攀高枝’的動靜就在這西井衚衕裡傳了個七七八八。
如何說呢?
現在看來不是不提,隻是時候不對,畢竟在杜廉未中進士之前,一家的生存全指著她。而現在不消指著她了,自是要舊事重提。
可杜母卻仿若聽不進她的話似的,隻是罵著她遲誤了杜家的香火,占著茅坑不拉屎,卻不答她的話。
“仁至義儘?如何個仁至義儘法?你杜家家無恒產,原是鄉間的一個泥腿子,家中要田無田,要錢無錢,說是供了個讀書人,不過是打腫臉充瘦子……是我盧嬌月瞎了眼,嫁進了你杜家,從嫁出去初始,你杜家百口高低便指著我和我孃家過日子……他杜廉能有本日,是我盧嬌月辛辛苦苦壞了身子熬瞎了雙眼換來的,現在他杜廉出人頭地了,倒是想休了我?我、告、訴、你、們,冇、門!”
隻見那盧氏竟順著牆無聲無息的滑到在地,額頭上偌大一片血跡,麵如金紙,氣味全無,而嘴角上倒是噙著一抹笑。
而盧嬌月大略是久病未愈,又能夠是身材過分孱羸,被她那麼一推,竟是身子一歪就往一旁的牆上倒去。
也是以當杜翰林那位素有凶暴之名的老孃,將兒媳盧氏強行攆削髮門,並扔下一紙休書之時,這四週週遭正在打掃門前積雪的下人們,俱都忘了手裡的差事,紛繁湊了過來。更甚者另有人倉促忙忙往自家宅子裡奔了出來,大略是打著通報主家好討賞的心態。
衚衕裡幾近冇人見過這盧氏,隻是聞其名。此時見她描述慘痛,憐憫者有,吃驚者更是占大多數,大師心中下認識的閃過一個動機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