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予望耷拉著腦袋,立在床邊,“望哥兒冇用,冇把爹爹帶返來。”
側眸瞧著裴予望慚愧的模樣,秦瑾之摸摸他的腦袋,強笑著安撫,“望哥兒不要自責,不怪你,是柳姨娘那狐媚子勾引了你爹爹。”
“乳孃對不起。”
她等啊等,等啊等。
她咬著牙關,一字一句道,“她若循分守己我天然不會在乎她,現在敢來跟我搶男人,我要她的命!”
秦瑾之讓小桃留著燈,“我身上疼睡不著,你回房睡吧。”
身上很疼。
“望哥兒纔不怕她。”裴予望更加果斷了要給秦瑾之出氣。
又是那賤人!
都怪母親!
“兒子曉得了。”
秦瑾之咬緊牙關,恨不得衝進翠微院,把那小賤人生吞活剝了。
她死死盯著房門,直到夜深人靜,外頭傳出梆子聲,再到晨光熹微,天氣漸亮。她的眼睛都熬紅了,還是冇等來她心心念唸的人。
秦瑾之心中一沉,“你爹爹……去了你母親那兒?”
“爹!”
四下無人。
油燈如豆。
乳孃受傷,他捱罵,曾祖母和祖母都不歡暢,全都是母親害的!
月光下。
她搬了個躺椅在床邊躺下,“奴婢就睡這兒,姐姐夜裡疼就喊我。”
裴予望衝了出去。
月色下。
沈南枝的兒子。
她也冇有哄裴予望的表情了,叫守在門外的婆子把裴予望抱回房間睡覺。
小桃忍不住抬高聲音安撫,“蜜斯,那小賤人出身寒微,她就是世子爺用來消遣的物件兒,您不要為了她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。”
瞧見她屋裡熄了燈,恐怕覺得她睡下,就不來了。
從壽安堂出來。
秦瑾之毫無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