式神們挨家挨戶翻開門尋覓，可除了屍體和被粉碎的器物，尋不到半點生命的氣味。這個村莊，也死了。
“她昏在井中的水底，死去的妖怪墜入井裡，想是血腥氣把她罩住，叫她逃過一劫。”雲鶴把昏倒的小女人抱在懷裡，她身上裹著他的衣衫。
“彆殺我！彆殺我……彆——”小蟲俄然驚叫起來，腿腳亂蹬，雙手像在推拒可駭的怪物。
“小蟲……”玄煌輕喚她的名字，恍惚了視野。
她情感穩定些後，雲鶴想上前提問，卻被玄煌用眼神製止。他叫善廚的式神做了和緩的肉粥端過來，親手餵給小蟲吃。
他重新為陸生穿好潔淨衣衫，撕下紅色潔淨的布將他的臉蓋上。摸出符紙，在傍晚裡念訣附靈。
小女人是獨一見過凶手的人，有她的描述能更快肯定他們的猜測，但逼著她去回想確切是件殘暴的事。
她躺在玄煌懷裡，像張紙片。
屋子裡的一人數妖一愣，林姐姐？
陸生特地挑選此處安設妖怪，必然是與世無爭，不會主動出去招惹驅魔師和修士。
小女人約莫五六歲模樣，麵色白裡泛青，雙頰肥胖，眼睛下方的皮膚透著墨青。就連心跳都很微小。
她逃了？還是被陸生送走了？他不得而知，但內心卻有些不是滋味。起碼陸生將其養在身邊，是特彆照顧她的。
式神們帶回的動靜很分歧，是方士所為，看範圍和陳跡，幾近都是驅魔師乾的。
玄煌委實不忍心讓她重新回想那場切身經曆的殘殺，對一個不敷百歲的小妖來講，太殘暴了。
另有少數陳跡來自修士。
葬完最後一具屍體，已經是翌日晌午。村莊被搬空，這邊地上卻密密麻麻滿是新墳，“熱烈”得讓民氣酸。
玄煌坐在小蟲的病床前，頭痛欲裂。
不過，雲鶴卻在滅亡堆底下扒拉出一個昏疇昔的小女人。
玄煌刹時心如擂鼓，在這個村莊，他是聽過彆的妖喚誰為林姐姐的。陸生最後撿返來的林鷺，就被孩子們稱為林姐姐！
秋風漸涼，玄煌安設好小蟲後，紅著眼站在村莊中心對本身的式神道：“找不到活口，就把凶手的蛛絲馬跡找出來！”
“他們的搬運和洗濯，就由你們來了。”玄煌吸著鼻子叮嚀此中幾個紙人，待它們分開，又把東西挨個分給剩下的。
式神們守在他身邊，大氣都不敢喘。但他們也忿忿難平，這個村莊的妖怪們如何樣，早些年跟著玄煌的式神老是提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