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瓏滿臉駭怪,“本來你隻想要兒子”,接著便愈發狠惡地掙紮。
靈瓏將茶杯塞給冰兒,懶洋洋地躺回榻上,“冰兒姐姐,我要睡會兒,冇要緊事兒,不準擾我。”
冰兒見靈瓏神采懨懨,忙遞了茶盞道,“蜜斯這是如何了?若懶怠見她,明日奴婢不準她進院子便是。”
靈瓏撇撇嘴,她纔不在乎楊玉燕,她氣得是墨連玦。那夜他將她送回璃園,已經五日不見影蹤了。即便是她不該瞞他,有多少氣性,也自該消了的。
墨連玦排闥出去,見到的便是靈瓏梨花帶雨的模樣。一時心疼,一時暗歎,卻故作清冷道,“被關在窗外的是我,你哭甚麼?”
介嵐怔怔地看著古靈兒,少時,寂然地跌回空中。淚水混著血水映在地板上,那截被鳳袍包裹著的身子,竟是那般嬌小。
介嵐的淚水滾落腮邊,忙不迭點頭道,“不,師父,是介嵐鬼迷了心竅,豬油蒙了心,但是弟子不甘心,不甘心被墨蒼玄棍騙,不甘心竟落得如此了局。師父,為何蒼玄必然如果墨家的,他墨蒼玄也不過是個弑父篡位的東西,憑甚麼能呼風喚雨,又憑甚麼糟蹋我們隱世家屬的基業。”
“你管我,我水喝多了不可嗎?”靈瓏嚷嚷著,不但不凶,反倒多了幾分小女兒的嬌態。
楊玉燕多次到璃園跪求靈瓏,靈瓏並未見她。通敵賣國,擁兵自重,謀逆造反,樣樣都是極刑。現在除了楊振剛和楊致遠,餘下的人,男人放逐西北戍邊,女子貶為官奴,已是法外開恩。她便是再跪,也跪不出更好的成果了。
女眷們嚇得捂眼,但是不過眨眼間,介嵐連嗟歎聲都來不及收回,那截身子,連同那染血的鳳袍,便隻剩下一小堆灰塵。
靈瓏傻眼,回身對著墨連玦冷哼,左腳剛跨出去,就被墨連玦拎著衣領放回了床榻上,“給朕誠懇些。”
靈瓏內心格登一下,仿若俄然開竅般的腐敗。本來治心便是十一皇子,是介嵐當年謊稱掐死的阿誰孩子。可若治心還活著,掐死的阿誰孩子,又是誰呢?
那唇瓣還是那般柔嫩,還是帶著淡淡的香氣,墨連玦吻得深切,靈瓏開初還在掙紮,未幾時便抱著墨連玦的頭迴應著……
禮梵虛空一抓,那朱玉便到了他手裡。他將那朱玉摩挲一番,朝著治心招了招手。
古靈兒俯身將介嵐攙扶起來,捋著她的碎髮哽咽道,“師姐,你另有何心願?”
“我叫你放開我!”
靈瓏翻身而起,胡亂清算幾件衣衫,推開窗戶便要跳出去,忽見窗外站立一襲頎長的墨色身影,她冷哼一聲,“啪”一聲便將窗戶關上,還氣呼呼地落了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