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瓏天然不成能在如此短的時候內,讓棋局兩邊的好壞立現。她不過是將攻守位置略作調劑,雖不至於影響全域性,可想在今晚分出勝負倒是不難的。
乾帝點頭淺笑,垂首看向棋局。
禮梵大師亦點頭應和道,“豈止妙哉。這棋局雖未結局,卻模糊地活了起來,這下子,老衲終究能趕上明日的早課咯!”
墨連漓、墨連淵對視一眼,齊齊上前,點頭擁戴道,“回父皇,確有此事。”
靈瓏眨眨眼,立時便明白了墨連玦的意義,這是讓她小露技藝,留不足地。
墨連玦的聲音高聳地響起,將這屏息凝神的氛圍完整突破了。
靈瓏勾唇笑笑,朝著乾帝俯身施禮道,“若皇上不嫌靈瓏粗笨,靈瓏情願一試。”
乾帝見三位皇子皆言之鑿鑿,頓時來了興趣,“哦?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成就,靈相可謂教誨有方!”
“父皇出來久了,可要用些茶點?”
靈瓏挑眉,想起介修所說的“老謀深算”,忍不住感慨。妙手過招公然步步為營,雖但願穩紮穩打,一擊必中,能夠夠被如此謹慎應對的主兒,又豈是簡樸的敵手。
墨連玦端著托盤走近,托盤上有一袖珍的小茶壺,行進挪動之間,茶香嫋嫋,沁民氣脾。
惹得太子耿耿於懷倒也罷了,她畢竟年幼,太子也不好小肚雞腸與她計算;可本日孃親也在,若惹得天子耿耿於懷,恐怕於她,於丞相府,皆是一場災害。
乾帝看著古靈兒恭謹謙遜的模樣,不由笑道,“幸運?若朕也能如此幸運,禮梵大師便可早些去做晚課咯!”
她看了乾帝一眼,見他隻是托著腮沉思,便從另一個棋罐裡拈了粒黑子,漸漸放在了右縱線天元星的中間。
古靈兒卻悄悄扯了扯靈瓏的衣袖,跪地施禮道,“回皇上,小女年幼,不過是幸運為之,實在不敢在皇上麵前矯飾斤兩,望皇上包涵。”
靈瓏一聽這話,心內顫抖,有些悔怨當初贏了太子那一千兩銀票。當時那麼多人在場,倘若落得太子耿耿於懷,反而得不償失。
禮梵大師雙手合十點頭道,“如此,老衲本日便有口福了。”
墨連玦躬身辭職,卻在與靈瓏擦肩而過的當口,伸出左手的小指輕微地晃了晃。
這白子略微活泛,卻隻能守不能攻,靈瓏略作思考,便將那白子悄悄地安排在左縱線的第三顆星位上。
乾帝和禮梵主持皆有些不測,待看清楚棋麵上的局勢時,卻忍不住相視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