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職位高貴,率先送了一套桂南硯的文房四寶做榜樣,雖中規中矩,倒非常合適太子的身份。

靈瓏冇有印鑒,亦冇有小字,便在角落裡花了一個烘漆色的草體“靈瓏”,她當時隻以為平輩之間,隨便些無礙,旁人卻感覺更顯蕭灑風情。

宴會已靠近序幕,男女來賓便不再分桌而席。

冇錯,很多人見了這畫皆起了奪人所好的心機。可畫作的左邊卻清清楚楚的寫著,“贈送孟之郎十七歲生辰,蒼玄三十三年秋”。

這幅畫隻用了黑墨傾瀉而成,卻似染儘了百般色彩、萬般風情,那男人亦似近似遠,似醉似醒,乍一看仿若在賞識風景,眼睛卻悠遠而深沉,彷彿看儘了人生百態、世事滄桑。可畫作的精美處卻不在於此,而在於此畫中人冇有臉部特寫,除了一個恍惚淺淡的側臉,便隻餘那雙眼睛表達情素,可僅僅是一雙眼睛,便仿若在訴說百般說話,世人難以自拔地迷陷此中,久久沉寂。

嗯,眼神倒是挺逼真的。

墨連玦送了一柄頗不起眼的長劍,外旁觀上去黢黑陳腐,劍身出鞘竟然寒光肆意,殺氣騰騰,對於慣愛使劍的孟之郎卻也非常合適。

墨連纓順著靈瓏的手指看去,她倒不在乎人群,倒是直直地奔向靈瓏作的那幅畫。

蜜斯公子們皆讚做工之邃密,雕鏤之繁複,隻靈瓏看著不過是黃橙橙的金子。她悄悄壓了壓袖子裡的銀票,俄然感覺自個兒莫名其妙似掉進了錢眼裡,這俗氣的愛好,真真是……極好的!

靈瓏難堪地笑了笑,指了指人群,複低下頭捏著自個兒的衣角,哎,她又忘乎以是。師父說的對,她公然不長記性。

這金棋盤由一個四尺間方的紅匣子裝著,兩名男丁將匣子謹慎翼翼地抬出來,墨連畫便親身上前揭了蓋子,立時金光燦燦,好不刺眼。

這畫作既不是嵩壽延年圖、亦不是青鬆山川畫,而是一副男人遠眺圖。

孟之郎嚥了咽口水,拍了拍墨連纓的臉頰道,“纓兒,你辛苦了。隻是表哥實在看不出像鵬程鳥,倒是難為你的心機了!”

宴席結束,便到了來賓送賀禮的時候。

墨連畫起家來到孟之郎身側,兩人便一左一右將那畫作漸漸展開。

墨連纓抬眼看了看靈瓏,傻乎乎道,“靈瓏姐姐,這肉餅可好吃了,你再吃一塊吧。”

畫上,一襲勝烏黑衣、身量苗條如竹的男人負手而立,靜望著火線幾丈外清澈的潭,那側影竟似雲似霧、似渺欲仙,世人直覺身臨其境、豁然開暢,可若想再靠近卻感受相距甚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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