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金棋盤由一個四尺間方的紅匣子裝著,兩名男丁將匣子謹慎翼翼地抬出來,墨連畫便親身上前揭了蓋子,立時金光燦燦,好不刺眼。
墨連纓抬眼看了看靈瓏,傻乎乎道,“靈瓏姐姐,這肉餅可好吃了,你再吃一塊吧。”
墨連纓跺頓腳,委曲道,“表哥你真討厭,纓兒不過覺著這畫和我昨兒做好的繡畫有些像,籌算離近一點旁觀罷了,看你那小家子氣,倒像是纓兒奪人所好似的。”
墨連纓斬釘截鐵地點了點頭。
孟之郎嚥了咽口水,拍了拍墨連纓的臉頰道,“纓兒,你辛苦了。隻是表哥實在看不出像鵬程鳥,倒是難為你的心機了!”
靈瓏一聽墨連纓的話,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道,“纓兒,你肯定你的繡畫與我這畫作極類似嗎?”
平輩之間卻不講究這些虛禮,倒是撿著別緻逗趣的禮品送了便是,至於禮品的代價凹凸便不會去考量。
孟之郎眼疾手快,將那畫作敏捷收起,伸脫手臂禁止墨連纓道,“纓兒,這但是你靈瓏姐姐送於表哥的賀禮,表哥奉求你,離這畫遠一些。”
靈瓏難堪地笑了笑,指了指人群,複低下頭捏著自個兒的衣角,哎,她又忘乎以是。師父說的對,她公然不長記性。
蜜斯公子們皆讚做工之邃密,雕鏤之繁複,隻靈瓏看著不過是黃橙橙的金子。她悄悄壓了壓袖子裡的銀票,俄然感覺自個兒莫名其妙似掉進了錢眼裡,這俗氣的愛好,真真是……極好的!
府第之間的來往賀禮,來賓在進入主院之前便有主家帶人登記禮簿,要頭要臉的人家還會讓人聲音宏亮的唱賀禮,以顯現主家之高貴,來賓之正視。
孟之郎將繡畫拿在手上,有些哭笑不得地問道,“纓兒,我敬愛的表妹,我敬愛的十一公主,叨教你繡得是?”
靈瓏觀賞完,非常憐憫地看了孟之郎一眼,低下頭狂笑,雖無聲無息,小肩膀卻不斷地顫栗。
墨連纓白了孟之郎一眼,嘟著嘴道,“表哥,你的眼神兒真是越來越差了,這清楚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鵬程鳥,你看這眼睛,你看這翅膀,多逼真啊,我但是花了整整一天的時候繡的,如何樣,打動吧?”
宴席上冇有點心,卻放在了餐後供來賓解悶閒談時食用。
接下來的賀禮便有些平常,左不過是玉石、珠寶、摺扇之類的,隻墨連纓送了一個比歪歪扭扭略微好一咪咪的繡畫。
嗯,眼神倒是挺逼真的。
這畫作既不是嵩壽延年圖、亦不是青鬆山川畫,而是一副男人遠眺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