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安道,“秋獮之時,我見過她,她那一笑,毛骨悚然。”端王側妃的這些事,她也是曉得的。自從秋獮之時見到,端王側妃讓她感到毛骨悚然後,她便讓星月去查了她。
她的眼中是一抹倨傲,當年,是他雙手奉上統統權勢,隻為求娶她。當年,也是他在她門前苦苦求了好久,她纔會心軟嫁給他。隻是嫁給他又如何,她還是元杞冉,而非晉王妃。
“娘。”寧安輕喚一聲,“你如何來了?”
他從不悔怨用統統權勢換得她,他隻怕她哪一日悔怨了,策馬揚鞭,離他而去。
元杞冉見她獵奇,便笑道,“翻開看看。”她順手翻開匣蓋,匣中的黃襯上置著一柄紅鞘長劍,鞘寬三指,長近四尺,黃銅吞口、鳥翼劍鍔,形製非常樸拙。
半天,才氣定下心神。“王爺,我隻是想說,寧王娶了元氏先人,又育有後代,加上孃家為手握軍權的夏侯一門,隻怕……”
倨傲被暖和袒護,元杞冉勾唇一笑。“你的兒子,好好養在端王府便是,乾嗎上趕著要送給我們。”自晉王要收繼子的動靜傳出,她便四周皋牢朝臣與女眷,想要將她的兒子過繼給晉王。
晉王的神采微微發青,像一塊碧色沉沉的玉,卻無半點光彩。他眼中含了一抹焦心,孔殷道,“杞冉,你彆聽她胡言,我何時要這天下了。”他要的向來都不是這天下,隻要她一人。
寧安含笑,看向元杞冉,“娘,範姑姑辦事妥當,讓她來服侍我,你可便利?”她既不該聲,也不讚美,恰好話語當中字字都是在誇獎範姑姑所言極是。
寧安勾了勾唇角,“一個兩個,都喜好打著佛主的名義裝模做樣。”
元杞冉目視著火線,“當年她企圖乾政,端王便是再喜好她,也容不得一個側妃對政事指手畫腳,便蕭瑟了她。”誰知她心高氣傲的很,反而是以記恨上了端王。“恰逢當時查出她的父親貪腐,被抄了家,她便感覺是端王與端王妃成心讒諂。”本來,她是要同她的家人一起被髮配的,因她剛好有了身孕,皇上顧及端王子嗣,這才讓她持續留在王府,隻是奪了她的側妃之位。“側妃是妾,姨娘也是妾,側妃之位被奪了便也奪了。”同為妾室,誰又比誰崇高。“她卻感覺這是天大的欺侮,認定了這是端王妃成心熱誠她,對端王更加的絕望了。生下一個女兒後,第二日隻是知會了端王妃一聲,便帶著一個侍女去安華寺了。”說是清修,她那副嬌滴滴的模樣,那裡像是去清修。肩不能提手不能挑,安華寺的姑子斥責她,她便感覺旁人成心難堪。可寺中的姑子,那個不是天不亮便起床輕掃寺廟,天亮後做早課,早課後擔水劈材擦拭大殿……大家都能做,都要做的事情,到了她這裡變成了成心苛待,用心難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