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鬱文麵上慘白,勉強笑道,“怎敢驚擾了府中的人,本是讓她們同我住便行,也免得府中再撥人服侍我,隻是……”服侍她的人,都是家中精挑細選,如果與王府中的奴婢們同住,遭了暗害她也是無可何如,冇了她們相扶,她孤身一人在寧王府,豈不是更難。
舒雅從木匣中拿出一對銀點翠蜻蜓簪,“蜜斯,戴這對髮釵如何?”蜻蜓是常見的蟲豸,不會顯得僭越,點翠技藝雖高,代價雖貴,但若不細心看,誰又曉得這是點翠之物。“奴婢再給您梳一個朝雲近香髻,斷斷不會搶了王妃的裝潢。”
“先沐浴吧。”
寧安冇有看她,反而看向了梁嬤嬤。梁嬤嬤上前一步,“王側妃,您孃家來的奴婢們,照理說該是同您一起住,隻是院子小,怕是住不下。”她頓了頓,“府中的奴婢們,都是住在西北院,如果而後側妃的嬤嬤、侍女們不嫌棄,便同奴婢們一起住就是。”
舒雅麵上帶著笑,看向鏡子中的主子。她運氣好,因為手巧,有一次用五綵線繩編了一個大蝙蝠,討得了主母的一笑,被撥來照顧蜜斯,自此少捱了很多吵架。
王鬱文遴選了好久,平白生出了一股氣悶,“我記得有套銀扁方,便帶阿誰就是了。”昨日才受了警告,本日天然不能張揚。
舒雅捧出打扮盒,“蜜斯,奴婢給您打扮吧。”天還未亮,她們就要為存候做籌辦了。
“謝王妃。”
十二花樹,金絲製花枝,每枝上都有六瓣金花,三角金葉,花蕊嵌珍珠。飛蛾展翅,金絲編成翅膀與軀體,再以細金絲層疊彌補細節。軀體中空,外繞綴有珍珠的金絲網,珍珠為眼,金絲為觸鬚。
寧王府並非冇有空院子,隻是寧王信不過她們,到處防備著她們,纔會將她們同一安排在後苑。現在他們的孩子大了,會走路了,今後更是會滿王府的跑,寧王更不會答應她們隨便走動出入。
阿朱拍了兩動手,侍女們捧著托盤一一走入。她捲起外殿與內殿的簾布,“藥湯已經備好了,王妃是先用早點還是先去沐浴?”
王鬱文淡淡的掃視了她們一眼,端起了茶盞,輕抿了一口茶水。
舒雅看了她一眼,“但是夫人的意義是讓蜜斯您早日有孕,產下兒子,如許才氣站穩腳根。”
雨姝端起茶盞,催下眼眸,掩去了眼中的一抹諷刺。甚麼側妃,還不是同她們住在一起。
王鬱文昂首看了一眼內裡的天氣,梅卿看到了,勾起了一抹淡薄的笑,“彆看了,我們王妃普通都是辰時起家,如果王爺不上早朝,要到巳時纔會起。”而她們,每日都要這麼等著,比及王妃起家打扮完來見她們,或者是差侍女來傳上一句“歸去吧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