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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曉得你看甚麼？”
“我家。”白錚錚微微黯然，“我娘冇死的時候，我和她的家。”阿誰小院，在她被接回白家前，她娘就買了下來。“他們都是不幸人，我現在也不住，就給他們住了。”若非餬口所迫，誰又情願闊彆故鄉，一起顛簸，誰又情願將莊嚴踩在腳底，乞討為生。
柳兒看了一眼白錚錚，含笑道，“從哪兒來找來的奴婢，倒是風趣。”
寧驍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去做甚麼，累墜。”
站在她身後的白錚錚倒是看的津津有味，差點抓一把瓜子邊吃邊看了。阿朱問她，“都雅嗎？”
戲台上咿咿呀呀，唱的是《武鬆打虎》。寧安冇看過戲，她不喜好大戲，聽也聽不懂，看也看不明白。
她原覺得，她娘亡故，父兄不管，丈夫任由她被妾室苛待已經夠慘了，卻不想本來統統不過是她自怨自艾。她被苛待，卻也有片瓦遮頭，被欺侮，也有溫熱清粥。她雖久久被困於小院中，倒是安然的。蕭姨娘再恨她，也隻能對她暗嘲。青蔓再恨不得她死，也不敢吵架於她。
柳兒看向她，“你如何曉得？”白家的庶出女，日日被困於後宅，如何能曉得京中事。
秦長鬆端倪清澈，此時卻蒙上了一層淺淺的陰翳，“不是流民，是甚麼人？”
“被接回家之前，我也曾在販子住過量年。”現在天寒地凍，流民一起避禍而來，此中艱苦非三言兩語能夠描述。他們無衣食，無片瓦遮頭，衰弱不堪。“三日前，住在城郊丁字路頭的郝秀才的老婆被流民姦汙了，她不堪欺侮，吊頸而亡，郝秀才敲鳴冤鼓，卻被打了板子，現在半死不活。”郝秀才狀告流民，可流民居無定所，官府那裡情願管。“我見過流民，真正的流民，他們酷寒，饑餓，動都懶得動，如何會做出姦汙女子這類事。”有句話如何說來著，飽暖思淫慾。他們溫飽交煎，斷斷不會平白耗損本身的精力。
五味雜陳。寧安冇有言聲，隻是冷靜的看著白錚錚，詭計消弭心底澎湃而來的蒼茫與欣然若失的痠痛。
白錚錚當真道，“看的是尊敬。”對台上演出，靠著唱戲養家的人的尊敬。
這些贓官，哪個冇在內裡藏上幾個孩子。
初四，寧安回夏侯府拜年，初五在寧王府迎財神，初六秦長鬆聘請他們聽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