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鶯無謂地指了指四周,笑著道:“你瞅瞅,我這院子冷得跟冰窖似的,吃的不如狗食,一個得寵的人,她還會故意機對於我麼?”
“姐姐這話是何意,難不成你曉得甚麼?”
王姨娘搖點頭,窮寇莫追的事理,太太她向來不曉得,心若不狠,馮府也不會現在隻要一個嫡子。
“李氏月份也大了,剩下的都是歪次貨。你也冇個全麵的人服侍,不現在兒你便將綿芽領了去?”老夫人指著身後的丫環道。
“是親生骨肉冇錯,可如果個殘廢兒呢?”
老夫人歎了口氣,這幺子啊,房裡人少,子嗣也少,端的是不幸見的。多虧是留在都城了,如果去了南邊,她可就照顧不上了。
馮元心內一喜,這是在等他,曉得他要來?
綠鶯眉心一跳,莫非馮佟氏又想了甚麼暴虐的招數,又是下毒?
點點頭,王姨娘一臉嘲弄:“冇錯,是她乾的。不過,你猜不到的是,我與劉氏成了廢人,孩子被悶死,這些老爺都曉得,卻假裝不曉得,裝點著這馮府子虛的承平。”
那桌,馮安興趣昂揚,被老爹圈了這麼久,也就逢著年節時候,才氣與平輩說說話,玩耍玩耍,外頭的狐朋狗友,一點邊也挨不上了。此時,與堂兄弟們一頓胡說海喝,甚是熱烈。
不過,他倒是極其重男輕女的。“如何能夠,他還是個愛孩子的,不,是愛兒子的,莫非姐姐生的是女兒?”
馮元聽了母親的話,有些受寵若驚。老夫人身邊的紅人兒,連他都要麵上寵遇幾分的人,竟要給他當房裡人。這可如何使得,趕緊笑著推讓:“不成,不成,兒子不敢奪老夫人的心頭好,哈哈。”
瞅了一眼馮佟氏,老夫民氣道,兒子回絕她,也算情有可原,太太在中間,也得忌諱一些纔是,便想著,他日再伶仃與兒子說,定要讓他收下,綿芽和雙莢可都是頂頂好的品德跟人才,模樣端方又不失嬌俏,識字懂文墨,知心安妥,到時候,可得給她多生幾個金孫纔是。
“那你的孩子呢?你就能包管,她能讓你安然無恙地生下來一個,會跟她的兒子爭產業爭寵嬖的庶子?”
侯爺侯夫人與兒子兒媳一桌,兩房的小輩們一桌。
八月十五,中秋節。
翻開來,甩平整裡頭的箋紙,上頭隻要四個字:緣儘,勿尋。
馮元趕緊回道:“還行,還算安逸。”不消下江南了,萬事都好。
正如置寒潭,又聽到王姨娘說了句更加令人膽怯的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