昂首望了他一眼，綠鶯抿抿唇，輕聲開口：“妾身也想跟著去。”
重新上撤下來一支步搖，馮璿往她手裡塞：“姐姐快收著，mm曉得你定是有了難處，改明兒將那簪子還了李姨娘罷，傳出去對你名聲有損。”
綠鶯不知為何，見到這愛起刺炸毛的大姑奶奶，心內就感覺暖暖的，除了菱兒秋雲春巧幾個本身人，在這偌大的馮府，拋開馮元不說，也隻要馮嫻是從冇籌算害她，反而幫她很多的人。
待綠鶯換好寢衣，馮元讓她坐在床邊，側過甚溫聲叮囑她道：“初七我要護送老夫人她們去般羅寺，你身子沉，就莫要跟去了，誠懇留在府裡，萬事細心著，聞聲冇？”
馮嫻一愣，瞅了瞅她，有瞅了瞅樹後，見隻她一人，滯留在此，便奇問：“mm如何還冇走？”
不必她去，這個綠鶯早曉得。去為皇母默哀祈福之人，貴女貴婦閨名在冊，家兄夫君保駕護航，似她這類偏房妾室，去了也是陪侍在側的奴婢，恰好身子不便，不去更安妥，冇人體貼，更冇人究查，何樂而不為，不去，她樂不得呢。
馮元一怔，還冇等他張嘴，她又接著解釋道：“但不是因著太後孃娘，是想去尋奧妙小徒弟說說話。”
“小孩子恰是覺多的時候呢，莫要叫了，妾身這就要告彆了。”綠鶯趕緊攔著。
忖了忖，她意味深長道：“日子非論再是如何，也要朝前看，總會好的。烏雲還能挪窩呢，暴雨還能停呢，再是崎嶇的路多踩一踩也就順了，統統都會好的。”
馮元“嗯”了聲，點點頭。長女過幾日就要回婆家了，他日百口在一處吃個團聚飯罷，忍不住歎口氣，與都城的友朋親眷，再見也不知何時了。
二人再未曾言語，一室喧鬨。
往屋門走去，雪芳替她打著簾子，馮璿望著那蕭索的背影，一頓腳，癟癟嘴朝她哭喊道：“二姐姐，你這又是何必，人不人，鬼不鬼的，你內心真的歡愉麼，你為何會變成如許，阿誰疇前的你呢？疇前阿誰機靈、活潑的你呢，你奉告我，她去那裡了？我的二姐姐去那裡了？”
綠鶯心內暗笑不已，高歡暢興去籌措晚膳。
馮嫻也不對峙，嘿嘿一笑，朝她很有些不客氣道：“哎，你給留下個東西，當給我們純兒做個念想，如何呀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