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本冇甚麼弊端,可馮佟氏現在滿腦筋滿心機裝的都是綠鶯,聽了這話,就感覺老爺是心疼珍惜那狐狸精,怕雪天路滑的顛簸到她肚子。這又不是衣錦回籍,也不是加官進爵,而是做苦工去了,搶著趕著做甚麼啊,水土不平,另有南邊潮濕,傳聞連衣裳晾著半月都不乾,去了就是遭罪。
綠鶯的確不敢置信,世人皆罵的秦暴.政,竟被他如此推許?為了驕奢淫逸,建宮殿、開陵寢,秦時人丁三千萬,卻動用幾百萬百姓,靠近於舉國之力了,終究活下來的鳳毛麟角,多少人家家破人亡,這是明君?
七月二十這一日,馮府竟可貴的闔家團聚在正廳。
馮元這話一落,如同巨石砸水,撲通將人敲了個蒙。
掃了眼呆愣愣的綠鶯,溫言安撫道:“莫怕。你上回說南人吃螞蚱吃耗子,爺特地去問過翰林院的人了,史乘上說隻在西南的雲翳府有這民風,江南是冇有的。他們也跟我們一樣,吃米吃菜吃雞鴨鵝,除了熱些雨水多些,倒冇太多讓人受不住的,風俗就好。”
馮佟氏恍然,對啊,李氏十一月分娩,但老爺這話就有些傻氣了,女子生孩子,哪有可丁可卯的,早產晚產常見著呢,如果在路上生了......那她可不樂意,到時候生下來個傻孩子,老爺再思疑她做的手腳,還是立馬解纜罷。
歸正她就是看不慣老爺護著那小妾:“老爺,真如此焦急麼?傢什、下人,該帶走的,該留下的,旬日哪能安設完,如何也得二旬日啊。再說了,八月初上路,十一月前趕到,陸路冗長,實在太趕了。”
想了想,馮元說道:“始皇修靈渠,全長八十裡,破鈔四年工夫。這才隻是現在這條運河的一小段,約麼是五中取一的是非。”
馮元瞧見世人麵色,歎口氣,唏噓道:也不但我自個兒不想去南邊,多蛇蟻多蚊蟲的,看來家裡人都不想去啊,那有何體例,皇明不成違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