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，綠鶯這明目張膽地回絕，也是顛末沉思熟慮過的。
綠鶯昏疇昔前，忍著肚子的抽疼和小褲的潮濕，隻聞見幾聲驚呼和於雲得逞的笑，以及馮元翻飛的衣角。
於雲眉頭一豎：“你是牛麼，趕一下動一步，主子問話好好回，本來是那裡的？”
綠鶯打量了眼女席，還是鋪著錦緞的圓桌，不過桌子略小，隻能坐三人。分山尖樣擺的桌，打前頭是一桌，順次是兩桌，繼而是三桌，最後襬的四桌。這回就不似在正廳裡了，三桌凹凸清楚，又有丫環提點。這裡的確就是隨便落座，可又不能失禮鬨了笑話。
“李氏！”
“表姑母，噤聲，戲要開端了。”
綠鶯抿嘴偷笑，她家這大姑奶奶信口扯談，倒撞到點子上了。女子皆愛甜食，可甜食又令人發胖，黃瓜能夠禁止油脂增加，促使腸子爬動，加快分泌。如此好的美容養顏之物，豈能不惹女子簇擁？
一桌金尊玉貴的嫡室太太和夫人間，俄然坐下個半主半仆的姨娘？暗裡裡她能夠與馮元同桌，那是因著冇有旁人。在這一眾外人間，她若坐了，傳出去，侯夫人此等言行便會惹人詬病。
綠鶯籲出口沉氣，竟不知另有這一場消遣，硬著頭皮由春巧扶著，跟在世人身後亦步亦趨。
故而，她這不識汲引的話若放在平時，老夫人再是如何溫軟的性子，也免不了吊一下臉子。可這回的特彆狀況，她這麼回絕倒極是合老夫人的情意。
與你何乾？綠鶯輕聲回：“近一年半了。”
一聲窸窣，中間有人落了坐，綠鶯心想，可彆是阿誰笑裡藏刀的白姨娘啊，一昂首，卻一怔，竟是阿誰與馮元隔了兩表的小青梅？
來者不善！提起防備，她立起家，朝青梅一個福身：“表姑太太。”
見綠鶯木著臉，不起酸性，白姨娘頓時冇滋冇味的。想了想，又神經兮兮問道：“她那相公姓仲，是原太病院院使，過世了好幾年了，她也不考慮再嫁。這不，內心有人呢。李mm能猜出來，她內心那人是誰不？”
老夫人今兒吃了些果酒，年紀大了便輕易上頭，方纔話一出口便有些悔怨。此時見這李氏懂端方識大抵，對勁地點點頭，笑得滿臉菊花。
表姑太太嘛，方纔已然曉得啦。綠鶯不耐煩理睬她，想悶頭猛吃可又實在吃不下了，不能裝聾作啞，便順她情意介麵問了。
白姨娘也上了些年事，哪能不知馮家舊聞。在她二人間來回掃了幾眼，心內大樂，朝她輕聲道：“你不曉得她是誰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