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鶯無法點頭:“此症隻能治本不能治本,前朝幾位天子生了此症,禦病院皆束手無策,傳聞華佗活著時對此症亦何如不得。”瞧他失落,她忙欣喜道:“爺放心,此症危及不到性命。”
“奴婢情願的。”綠鶯點頭如小雞啄米,赧著臉怯怯問著:“老爺,朱粉芳每月紅利有一百兩還多呢,這小巧閣莫非比朱粉芳還贏利麼?”
綠鶯點點頭:“肺熱極其常見,多發在年老之人身上,乃是因正氣內虛,邪熱才侵肺。生此症者經常胸悶,多痰頻咳。”瞧他麵帶憂色,遂問道:“爺,是府裡長輩病了麼?”
瞧她瞠目標模樣,他問她:“你一盒胭脂須幾兩銀子?”
秋雲已回身去疊被子,春巧正沏著茶,冬兒從外頭抱回一摞衣裳,正一件件疊著往櫃子裡放,綠鶯望著鏡裡的一片熱烈,感慨著:這琉璃鏡公然比銅鏡瞧著真亮,那銅鏡可非得是貼著瞧,離得遠了連男女都分不清。可這琉璃鏡呢,這般遠,春巧幾個的眉眼、髮飾,乃至臉上的小痣、簪上的珠子,她可都能瞧得一清二楚呢。
綠鶯怔怔點頭,本來為官之事說道這般多啊,他能在宦海之上遊刃不足,端的是令人佩服啊!
他見綠鶯脖子愈縮愈緊,搖了點頭:“這纔多少?你吃的喝的還冇算裡頭,另有你那幾個下人,哪樣不須銀兩?實在你這也不算多,爺府裡的太太、少爺、姨娘、下人,一大師子百十口人的嚼用,更莫說常日與親朋來往、宦海走動了,爺不賺些外銀,早餓死了。”
“這是當然,爺自不會拿老夫人身子當頑笑。”馮元伸手捏著她小鼻子晃了晃,待她眼眶紅了才放手,笑罵道:“好你個小綠鶯,竟也曉得明哲保身之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