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春巧去小廚房拿來甜冰露,裡頭有碎冰和綠豆沙,一入喉嚨,苦夏的煩躁便去了大半。馮嫻躺在榻上,舒暢地籲口氣,“是不是人總瞧著彆人的東西比本身的好?我如何就是感覺你這墊子都比彆人的軟呢?真舒暢啊,的確神仙的日子,窗外的花、雲、鳥,景好,吃好,喝好,要不我就賴在馮家一輩子算了,出去了日子或許不必然比現在好。”
“這個嘛......”聞言,馮嫻難堪,就要回絕。李氏這裡有兩個孩子,再跑來一個添亂,豈不是折騰人家麼。綠鶯忙截住話,說道:“就在我這罷,咱倆院子離得又不遠,來來去去也便利,純兒甚麼時候情願歸去就歸去。”
此人可真是!綠鶯無語了。
“算了,我不迫你了。告不奉告我爹,你本身衡量。但我得給你提個醒,阿誰小丫頭可不但僅是投石探路,你覺得你忍氣吞聲示好了,她就能買賬?”馮嫻揣摩了下,嘖嘖點頭:“我看不像。她想必會變本加厲,目標就是要把馮府緊緊把在手中。你想啊,她都敢跟既是親姨母又是繼母的主母對著乾,可見是個蠢的,但又是個膽小的。如許的,最讓人頭疼了。虛假的倒好辦,起碼人家會顧著麵子不樂意留下把柄,李朝雲這類啊,就是惡棍。”
綠鶯承她的好,笑著點頭:“你放心,我省的,這事我會再細心策齊截番的。”
那比來讓你早出晚歸出門與其相會的阿誰男人呢?是個靠得住的麼?綠鶯忽而獵奇了,一個受過傷的女人,接下來挑人總會慎之又慎,馮嫻又是個有主意且目光極高的,能讓她瞧上的,會是個甚麼樣的主呢?一說到這裡,她才後知後覺地認識到,今兒馮嫻如何冇出門呢?
“傳聞此人......”綠鶯不提李朝雲人名,隻隱晦地伸手朝汀芷院方向指了指,“傳聞此人家世好,嫁奩出了一百二十八抬呢,應當不是個做事寒傖的,可給統統人的布都是這個德行的,這般做派倒是跟守財奴差不離了。”
“嘿嘿,我一下堂婦,在馮家就是個討嫌的角色,就不去我爹麵前給他白叟家添堵了。”馮嫻頓了下,俄然衝她奧秘一笑,輕飄飄地嘀咕了一句:“歸正我也待不了多久。”
“哎,等著瞧罷,這貨準不是個省油的燈,一準兒地會出幺蛾子。咱倆打賭,我將話撂在這,說岔了算我的。”馮嫻坐返來,咬牙篤定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