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口一眾女人仍然未分開,雖不敢進閣房一探究竟,卻憑著耳力聽了個真亮。一個個春情泛動,嗤嗤暗笑,心道這佟小爺公然是人不浮滑枉少年啊!
張軻瞧這佟固跟隻黑熊似的在這大吼大呼,強自壓下心內的火,忍得嘴角直抽。
這時又聽佟固持續說道:“孟公曾說過:‘繁華不能淫,貧賤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。’”
馮元轉眼望向無禮的內弟,將眉頭一擰,厲聲道:“莫在這出洋相了,快給張大人賠罪。”
嘿,娘了個熊!這話如何聽如何熱誠人,他是想說“回家找你娘吃奶去罷”?佟固生了氣,驢脾氣上來,大刀闊斧立在屋子正中,梗著脖子道:“下官不回家了,今兒就在這過節了。”
二人正對峙不下時,忽地一聲叱嗬傳來:
他放開綠鶯,朝佟固好聲好氣道:“佟大人有所不知,馮大人已撂開手了,方纔派人過來知會了,嗬嗬。”邊說著話邊指了指不遠處占著三尺地兒,卻如同死人普通沉寂的劉太太,“不信你問她。”
他笑了笑,挑眉問道:“張大人,宋徽宗與東坡居士都臨摹過此畫,端的是能夠假亂真,那畫可否讓本官賞鑒一番?”
甚麼亂七八糟的!他搖點頭,橫的怕愣的,對著這混人已然氣不起來了。他繃緊臉皮,麵無神采道:“佟大人少年豪傑倒是個記性不好的,應是‘繁華不能淫,貧賤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,此之謂大―丈―夫。’”
佟固公開一笑,又眼巴盼望向姐夫,馮元掃了他一眼,哼道:“還不走,等著留你飯呢?”
他又瞥了眼綠鶯,肥肥潤潤一向白兔子,俏生生立在那邊,還彆說,她那小模樣他還忒是捨不得。他忖了忖,時下非論是官員、貴族,亦或是富戶之間互換愛物皆為雅事,便動起了這心機。
這聲音氣勢渾厚,世人一驚,一個個轉頭去瞧。隻見一人扒開人群,還冇讓人瞧清臉孔,便幾個大步眨眼間拐進了屋內。
他說完便叮嚀了侍從一番,回身後又對馮元號召道:“馮大人且先坐劣等等,本官的府邸倒是離這裡不遠,半晌便能將畫取來。”
劉太太哪個也不敢獲咎,舌頭似被貓兒叼了,隻哈哈哈陪著笑。
來人恰是馮元,一頭細汗,喘氣沉沉。他進了屋先望向綠鶯,從上到下細心瞧了瞧,見她衣冠整齊才放心。
這話一落,他如蒙大赦,嘰裡咕嚕地往門口顛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