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彎膝行了一禮，便敏捷回身返回到馬車上
雨下了一夜還未停。
墨衣察看著自家女人的麵色，躊躇地問道：“女人，還要疇昔嗎？”
“……本來如此，我明白了。”衛王世子神采怔忡，幾番欲言又止，“前次蘇女人回絕了母妃的求親，也是因為秦王嗎？”
天氣陰沉，纏繞成團的雲絲粉飾著天空。細雨紛繁，雨絲淅淅瀝瀝地打落在青石板的空中上，濺出一地的銀花碎玉。上都城覆蓋在一片連綴的陰雨當中，恍惚了街上稀少的人影。
蘇琬接過油紙傘，下了馬車。她牽著裙襴，踏著被雨水潮濕的青石板門路走了上前。
蘇琬微微點頭：“就停在這裡。墨衣，你替我看一眼外頭的環境。”她叮嚀道，“若不是韶顏郡主，我們便分開。”
細雨紛繁，衛王世子撐著一把灰藍色的油紙傘立在雨中，眸子裡是幽玄色的冷酷。彷彿與世隔斷普通，不染灰塵，遺世而獨立。
“若世子找我隻是為了說這些話，那我先行……”
隻聽他道：“我隻是不想讓蘇女人受閒言碎語困擾，如果有所衝犯，我先向蘇女人賠罪。”
“昨日我進宮的時候，偶然入耳到了皇上和父王的對話。沈桓多年以來暗藏君側，暗害忠臣，不過是為了……”他稍頓，又道，“他決計靠近你，恐怕是想操縱你獲得端郡王手中的兵權。但另一方麵，他也顧忌著端郡王。端郡王出征一事，是沈桓推波助瀾而成，他的企圖明顯易見。恐怕不日，邊陲便會變故，他的目標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