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誰姓王的內侍看了臭烘烘的竇憲一眼,臉上暴露嫌惡之色,“算了算了,我還是去端果子吧,你好好服侍竇將軍。”說著,帶著另兩個黃門出去了。
有個尖臉猴腮的小黃門見了,想了一瞬,笑著對其他三個小黃門道,“勞煩小黃哥去端些水來給將軍擦洗,小李哥去要些醒酒湯,小王哥去洗點好果子來。”
竇憲驚奇,“何故你家裡有如許多的白叟?”
“你也說了,隻是大半時候。”竇憲吃力地坐起家,“我隻看本日小宋良娣的言行,就曉得...”講到這裡,驀地感覺一陣肉痛,再也說不下去。隔了好久,才直起腰身,從腰間摘下一塊玉佩遞給那小黃門,“賞你的。”
木香探身從車裡拿了件大氅出來,抖開來,披在竇憲身上,“夜寒露重,二公子穿上這個吧。”
“尊敬?”竇憲的神采微微震驚,他喃喃地說,“履霜要他的尊敬做甚麼呢?”
竇憲下了車,問等在府門前的竇陽明,“我爹呢?”
竇憲淡淡地笑,“我是個廢料了。”
那小黃門見玉佩水頭頗好,內心欣喜。又發覺竇憲還算賞識他,機遇就在麵前,“撲通”地跪下,道,“謝將軍犒賞。不瞞將軍,和小人一夥兒的,都管叫小人‘包探聽’呢。此後將軍若另有想曉得的事,無妨還來問小人。”
竇憲聽他說潁川郡,胸口驀地湧上一陣痛苦,喃喃嘲笑道,“冇有功績就冇有吧,歸正我現在也不奇怪了。”
等竇憲洗了一把臉,恰好解酒湯也涼的半溫了。他順手拿過來,一飲而儘,將碗擱在桌上,盤腿坐在床上假寐。
竇憲點點頭。
竇陽明探聽,“四女人那邊還好麼?”
等回了鬆風樓,木香領著小丫環們籌辦浴桶,服侍竇憲沐浴。
那尖臉猴腮的小黃門這才道,“小人大膽說一句,將軍不管內心如何難受,也不該酗酒。彆的不說,您隻想想您去潁川郡刻苦受累一年多,現在隻不過因一時之事,這功績纔不被論起。可若您再這麼悲觀下去,就不必然了。”
侍衛道,“竇侯說,這宮中他不便久留,臨時先歸去了。留了車伕和丫環,在宮門口等您。”
竇憲聽他呼“四女人”,而並非太子妃,心神有一刹時的恍忽。彷彿她還冇有出嫁,還在這竇府裡。但轉眼想到徹夜之事,人復甦了過來。簡短地答,“臨時被禁足了。”
小黃門鬆了口氣,笑道,“太子妃殿下為人暖和,又憐憫恤下,天然是萬事順心的。”